枯坐在县衙里面是件很难受的事情,王翦这货严重缺乏幽默细胞。少司命……那还是算了,指望她能够说出一句妥帖的话,还是指望母猪能够上树来得痛快。
无聊得蛋疼的云玥跟敖沧海出去过两次,对外的称呼是云家大少爷。似乎也蛮妥帖的,自己可不就是云家大少爷么?只是这群乡巴佬好像不明白,大少爷是个什么职称。这年头,还统一叫公子。
很怀疑敖沧海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长相猥琐,面目可憎之外就没留下其他印象……呃……狗肉炖的还是不错,似乎这是唯一给云玥留下愉快记忆的东西。
“老敖,这帮家伙一看就不是善类。咱好歹也是大秦的正规军,可不许跟他们胡闹。”云玥对敖沧海有些担心,害怕他受人蛊惑出去抢劫。抢劫其实没什么。主要是这一片儿太过穷困,抢一把还不够丢人钱。
“侯……大少爷!小人省得了,都是些爽直的汉子。害怕咱们剿了他们的山寨,这才巴结咱们。我们又不是楚军。为啥要剿他们的寨子,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敖沧海这么一说云玥便明白了,原来是附近大大小小的梁山好汉。再嚣张的黑社会,在大军面前都是夏日冰霜,存在不了多长时间。巴结敖沧海就一个意思。别把他们一勺烩了。楚军正规军都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更何况是这些匪徒。
今天这位似乎更加豪爽,炎炎夏日打着赤膊。身上的皮肤被晒得通红,典型的脑袋大脖子粗,或者说这家伙就没有脖子。黑黝黝的胸毛跟胡子连着,下面系板带的地方也是毛茸茸的。
打着卷儿的胡子窜了满脸,长得非常有地域特色。脸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看那一对招风耳朵,云玥严重怀疑这货有大象的血统。
“见过敖爷!”九尺高的汉子,坐在对面好像一座山。操起一根鸡腿,在嘴里涮一下就剩下一根骨头出来。这他娘的绝对是悍匪,还是最凶悍那种。
“这位熊爷是在齐国发财的豪客,听说敖爷要去齐国。小人特地来引荐一二,敖爷您是强龙。可到了齐国的地头,熊爷可就是地头蛇。您二位多多亲近,在齐国也有个帮手照应着不是!”介绍人是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人长的像猴动作也像猴。春晚没有他是一大遗憾。
“好说!好说!都是对脾气的好汉,干了这碗酒,到了齐国有个大事小情尽管来找兄弟。”这位人称熊爷的狗熊豪爽得一塌糊涂,端起酒碗一口便闷了下去。身旁的丈二巨剑插在地上。红缨飘扬威风凛凛。
“好,敖某若是到了齐国,定然再与兄弟把酒言欢。”敖沧海也端起酒碗,里面的浑酒“咣”一下便倒进胃里。
云玥慢条斯理的啃着炖鸡,对这种缺盐少味儿的鸡实在不感兴趣。见他们喝得高兴,便借着尿遁溜了出来。
大军的到来让邺城繁华了许多。更加上云玥手里金银充足。连带杀才们也是荷包满满,买起东西都是现银汇账。强买强卖的事情从没发生,按照杀才们的说法,那几个子儿还不够丢人钱。
云玥带着一只豹子在街上溜达甚是显眼,走到哪里周围的楚人都会闪避开去,好像云玥身上沾满了晦气。都是一帮蠢货,普通人谁能带只豹子出来遛弯儿。后世能够这么干的,都是中东土豪。
“你是秦人吗?”云玥正在无聊,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身后竹筐里还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娃娃。
秦国朝堂已经吵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今天辩论会的中心议题就是。云玥擅自攻取楚国邺城,是对是错。要不要出兵救援!
“大王,王后!云侯占了邺城是不假,可那邺城不是楚国一边陲小城。云侯此时处境已经危如累卵,我秦国大军应当立压魏楚边境。使得魏国与楚国不敢造次,若是任由云侯在敌国遇害,那便是我大秦的耻辱。”王龁站出来,说话的声音震得屋瓦嗡鸣。
自始至终他都不想让云玥出使六国,战场上的胜利都是军人打出来的。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你想让外交官用嘴说回来。谈何容易!六国合纵本就是个烂事儿,这些年的合纵比打麻将调庄都频,也没见哪次攻破了函谷关。对于出使,武将们统一的态度就是嗤之以鼻。
“上次来的军报说,云侯挫败了魏国人的伏击。又挫败了楚国人的征伐,依老夫看来似乎不必大动干戈。”内史腾站了出来,云玥可谓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没了身后撑腰之人,不过能够黑云玥一刀,他还是不惜赤膊上阵的。
“老夫也赞同内史大人的说法,云侯乃是我大秦名将。楚国与魏国宵小之辈,如何能够与云侯想比。”接下来出场的是子车高士,似乎是彩排过一般。内史腾余音未消,他便站出来。无论从时机的把握,还是话语的衔接都完美无缺。
赵姬眉头一皱,她心中急得要死。却偏偏不能说出来,当着吕不韦的面公然显露出自己的担心。不但帮不了云玥,还会将云玥推进火坑。
“哼!就算云侯是我大秦名将,连番恶战之下,必然已经损失惨重。老夫认为,应该将云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