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起了几次,才起来。门外有喝骂声,有争吵声。甚至隐隐有兵刃撞击的声音,云玥立时就怒了。
都是杀才,平日里打打架也算是实战训练。可动刀子就不妥了,都是一帮战场上下来的杀才。从来不练套路,上来不是奔着脖子就是奔着前胸猛招呼。三两招下来,定然会有一人血溅当场。
一个健步跨出门去,见到院子里已然打成一团。这他娘的是将军府还是土匪窝,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哪里去了!呃……好像还没教!
“住手!”老姜的破锣嗓子一声吼,干架的人吓得一激灵。不知道侯爷又弄出个什么灵兽。
杀才们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拨儿,一边是穷奇率领的胡刀骑士。另外一边是章邯率领的平凉军卒,两边均有人挂彩。地上更是躺了五六个爬不起来的,看样子受伤颇重。
“好啊!筋骨都松了,打架都打到老子眼皮子底下。来人。先把受伤的抬下去。交给医官医治!”爬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下都是一大滩血,估计再不抢救说不定会没命。
云玥在嘬牙花子,这事儿不好办啊!将穷奇和章邯叫到屋里才知道,穷奇看上了强吧那匹巨马。这货一根筋。也不知道来云玥这里讨要。径直去了章邯那里牵了就走,章邯自然不干。
两个人拉拉扯扯来到将军府,两边都是杀才。一路上互有口角,嘴仗打到了将军府已然处于白热化阶段。谁先动的手反正已经无从考证,反正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有些火气大的。居然拽出兵刃开始火并。
这他娘的哪是军队,简直就是土匪呀!这样下去后果堪虞,没有纪律的杀才就好像没了控制的野兽。战场上伤人,若是一个弄不好便会伤己。
拉出去,关禁闭。三天这是章邯的天数,六天这是穷奇的天数。
“将军,责任……!”章邯正要理论,云玥呵斥道:“你们是袍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武公出师篇,战场上你能信任的只能是你的袍泽。对着袍泽动刀子,难道不该罚?如果结下仇怨,战场上你会放心将后背交给谁?”
章邯底下了头,他知道云玥说得没错。战场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便是袍泽,私下里可以打架不可以记仇。战场更不能背后捅刀子,那句后背交给谁?让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颤。
“哼!好勇斗狠,有种冲着敌人别冲着自家兄弟。这篇无衣,你给老子抄二十……二百遍。出来之后。你负责教授所有军卒吟唱!”
“呵呵!”看到章邯吃瘪,穷奇是开心的。乐极生悲就很适合形容现在的穷奇!
“你还笑,抢人家战利品你光荣啊!”云玥抄起桌子上的砚台便扔了过去,砚台在石头一样的额头碰了个粉碎。墨汁洒了一脑袋。这货还是在咧嘴傻笑。他娘的这就是一个滚刀肉,毛笔,麻布,令箭,水壶,茶杯……桌子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
正在苦于没有弹药之际。敖沧海端上来一个火锅。“侯爷消消气,该吃饭了。”
穷奇骇然!
火锅还是没扣穷奇脑袋上,我们伟大的云侯去端火锅时被烫了手。火锅掉地上又烫了脚,现在正在帅案后面一口一口的倒气儿。
“抽二十鞭子,把这货给老子拉下去抽二十鞭子。”云玥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吼。
这就对了,当兵的犯了事儿。不挨鞭子军棍,玩儿的什么鸟禁闭。也不知道禁闭是个啥玩意,穷奇还在偷着乐。犯了这么大事,之挨二十鞭子。小意思,从小就是被安平君抽大的。一身铜皮铁骨,不在乎这几鞭子。
“凡事参与斗殴的都抽十鞭子,胡刀骑士翻倍。”还没走出门口,云玥的命令又传下来。
“兄弟们是为了俺做下的事情,有事俺一个人扛了。”穷奇梗着脖子说道。
“滚……!”云玥将脱下来的靴子扔了出去。
老姜悲哀的看着两个喜笑颜开的夯货去了地牢,他们对关禁闭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只有老姜知道,这俩货能走着出来便算是运气。
脚上被烫得起了好几个水泡,亮晶晶的里面含着一包水。任谁都不能碰,一碰侯爷便“吱哇乱叫”比那些被剁了胳膊锯了腿的羌人叫得都惨都大声。
侯爷心情不好,可有些事情终归要处理。六千人多在校场里面堆着,是杀是剐是红烧还是清蒸都等着您老人家拿主意。
敖沧海加着小心走到云玥跟前,小心说道:“侯爷,您看那些俘虏?”
“把他们的头人都带来,只要自称的贵族的都算。”云玥一边疼得吸气,一边吩咐。
“诺!”敖长海称喏退下,不一会儿便带了一群浑身臭烘烘的人过来。
最前边那个身穿青铜铠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张满是高原红的脸上,镶着两只狼一般的眼睛。
距离自己三丈开外,云玥便让人喝住。这都什么味儿啊!一进来将军府跟猪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