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烤得打卷儿,脸上被熏得乌漆妈黑。云玥出了帐篷才发现,已然是日落黄昏。树上的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跳着脚看云玥凄惨的模样。身后的帐篷已然燃起火头,几个老兵拿着水桶赶来。几桶水下去,根本不起作用。
眼睁睁的看着老兵们冲上去,用扫把将火头压下去。再看自己的寝帐已然是狼藉不堪,通过现场勘查。火头居然是在自己脚下燃起来的,根据推算这里正是栓柱趴着的位置。再一闻栓柱嘴里冲天的酒气就明白了,这小子他娘的喝醉了酒。稀里糊涂跑进帐子,结果睡着了将蜡烛碰倒在地,这才酿起了这场火灾。
云玥的心头再次袭上莫名其妙的烦躁,好像一头拉磨的驴子一般在地上左右踱步。看着栓柱的眼神好像一只噬人的老虎,一向没大没小的穷奇都溜边走,侯爷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一桶冰凉冰凉的井水当头浇在栓柱脑袋上,这货激灵一下便从地上窜起来。脸上还有烟熏的痕迹,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打!”云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几个老兵冲上去。扒掉栓柱的外袍,白花花的大屁股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金色。
老兵们抡起板子,“噼里啪啦”便打了下去。懵懵懂懂的栓柱被打得哭爹喊娘,大栓二栓哥俩急得在旁边直搓手。就是不敢站出来求情,话说刚才他们哥俩也来救火。若不是穷奇冲了进去,云玥不被烧死也被呛死。
都是打人的老手,老兵们手下都有分寸。大栓二栓平日里为人仗义,这一路从赵国到了秦国早已然成了哥们儿。别看打得虎虎生风,但都是皮外伤。绝对动不了筋骨,回去躺上个把月又是一条好汉。
可打了半天,没听云玥喊一句停。这就要命了,即便打得轻些。这一直打下去,也是会要人命的。装作喘粗气,偷眼看看云玥。侯爷不说话。只是走来走去。似乎也没看这边儿,低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众人有些恍然,侯爷莫不是中邪了吧!自从昨天晚上,侯爷似乎就不对劲儿。几个家伙嘀咕几句。便有人撒腿便跑找王翦去了。
云玥正六神无主的溜达,却不防被一盆热乎乎的东西泼在身上。提鼻子一闻是腥臭无比,他娘的谁敢用血泼老子。正要转身去找凶手,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摇晃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的记忆便是。一个神经病穿得跟鬼似的,抽风一样在自己眼前乱晃。
五花八门的梦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乌兰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看着看着,眼睛就淌出血来。两行殷虹的血泪,滴滴答答简直就是他娘的一个女鬼。
一会儿又是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奶娃娃,一声不响的啜泣。再不就是怀里抱着一个白胖白胖的小萝莉,一转眼便跳到了地上好像人参果一样消失不见。
混乱挣扎,眼前都是凄惨的场景。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离奇的事情,还都与乌兰沾着关系。当最后一次,乌兰留着眼泪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云玥死活听不见时。云玥再也擎受不住这种煎熬,身子猛得向前一窜……
眼前景物霍然洞开,身旁滑腻腻的。转过脑袋,只看到乌黑长发遮住的脸。心里一惊,赶忙将脑袋扮过来。发觉却不是乌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侯爷,您醒了!”接着便响起了敖沧海那个大嗓门儿。
这是一座军帐之中,外面北风呼啸。隐隐似乎听见衣甲与兵刃碰撞之声,身上盖着山羊皮缝制的被褥。身旁还有两个脱得一丝不挂的女子,敖沧海还有两名护卫好像钉子似的站着。再摸摸身上。他娘的也是一丝不挂。这帮孙子还敢看老子的活春宫,反了你们了。
云玥正要发火,王翦一挑门帘儿走了进来。
“云兄弟,还是巫医的法子管用。你看。两个处女给你暖暖被窝儿这不就好了。这一天,把哥哥我吓坏了。高烧不退,相邦大人刚刚来看过。哥哥刚给送出去,你感觉咋样?”
难得看到王翦眼里有关切的神情,云玥有些感动。只是身上光着,又是一身的汗。古人自然有古人的法子。也别说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就是冷。两个人就暖和许多,尤其是脱光了之后,如果是三个人……
用光屁股女人治疗感冒这样的法子,云玥以前也听说过。有些变态的家伙还非得用处女不可,实际上只要是两个脱光了的人在被窝里就会发热。其原理如何,云玥也不知道。
“我昏迷了一天?”云玥晃了晃头,觉得嗓子都快冒烟。刚要说话,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已然端着一碗水到了眼前。水里蕴含着一股甜香的气息,不用喝就知道这是蜂蜜水。
“相邦大人送来的,东周王宫里的存货。”
难得吕不韦还关心自己,也不知道那辆攻城车他能不能修好。云玥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吕不韦只不过是邀买人心。但还是对困难时候帮助自己的人,心怀感激。
喝了一碗蜂蜜水,有了些精神。在那俏丽女人的服侍上,披上了一件衣服,身后又塞上柔软的靠枕。
“我昏迷了多久?”云玥还是纠结这一问题,每次怪梦都与乌兰有关。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于自己对即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