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已经趁着校尉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往城墙下面溜,准备跑路。
“倒沸水,烫死他们!”司隶校尉做最后绝望的叫嚣。声音已然是如狼啸一般的尖利,这是他最后的法子。
城墙边上的大锅里煮了两大锅沸水,为了增加杀伤力特地在里面放了许多粪便。城门上面有两个凸出的兽头张着大嘴,沸水倾覆便顺着兽头倾泻下来。
尽管的冬天,浓重的臭气还是熏得人几乎窒息。幸好云玥已然有所准备,车下的褚大勇一声吆喝,士卒们都带上了双层口罩。这种口罩在两层之间加上了炭灰,再缝得密密实实。虽然喘气有些费力,但也比闻着恶心的恶臭要强。
没反应,沸水完全被沙土稀释。然后顺着车四周的沟槽溜走,除了臭气给人带来的不适之外。似乎没有任何杀伤效果!
司隶校尉的脸都白了,他对这个怪物可谓无能为力。弩射不穿。又水火不进。就算是物理化学双重攻击的粪汤,似乎也不起作用。
当城门响起第一声“轰隆”时,那声音绝对比春日惊雷更加惊醒动魄。两三丈高的城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城门洞中不断回荡。那根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门栓。发出一声哀鸣似乎已然不能承受之重。
“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大的声响,好似捶打在东周城每个人的心里。城墙上千余人,没一个人发出声响。世界仿佛一瞬间静止,只有那巨大的轰隆声与凄厉的风声徘徊。
“轰!”秦军配合着敲击胸甲,数千人发出的巨大声浪仿佛以瞬间冲垮了东周军士卒的心理防线。
不知是谁最先放下武器。只是那“当啷”声响在每个人的心里。抛弃武器的“当啷”声响成一片,开始还有校尉的怒骂声。甚至有挥剑杀人的惨叫声,可毫无作用。东周军已然被吓破了胆,几名校尉根本无法阻止逃散的人流。
在一连杀了几个人之后,那些仍想抵抗的校尉不是放弃随波逐流。便是被死者的亲族围攻致死,场面说不出的混乱。城墙上,到处是蜂拥冲向马道的军卒。这个时候,还是脱下号衣回到家中比较安全。秦军问起来,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东周军便是了。
东周军本就只有千吧人,司隶校尉准备着在城墙上拼死一战。却不料出现如此情形。千余人的队伍一哄而散。仿佛只是一瞬间,原先还稀稀拉拉站着士卒的城墙变得空空荡荡,连个打旗的都没留下。
唯一留下的两个家伙,正是司隶校尉与东周君。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像两个傻子似的坐着。两眼望向遍布乌云的天空,他们都知道东周国完了。历时七十八年的东周国,今天算是走到了尽头。
两个人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北风的呼号,听着城门的哀鸣。他们还活着,可是心已然死透。空留在这世间的。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那几根门栓终于擎受不住巨大的冲击,断纹一点点的扩张开来。黑黑的木头露出里面微黄的木茬儿,断层之间似乎还有一圈圈年轮。
城门洞里已然空无一人,地上遍地是兵刃旗帜。还有脱下来的号衣。灰尘一缕缕落在上面。终于那几根门栓再也坚持不住,沉沦的东周国终于灭亡。
数千秦军欢呼着,从破碎的城门冲进去。从未打过这样的仗,那个好吃懒做的侯爷似乎也不赖。仗打了,人却没有死一个。除了冲的太猛,自相践踏摔伤了几个家伙之外。整场战斗几乎是毫无伤亡。
云玥乘着马车,滚滚驶进东周城。当车轮碾过地上东周旗帜的时候,云玥自己都不知道,他不但穿越了历史而且创造了历史。
历时八百余年的大周,唯一支脉已然灭绝。天下进入到了诸侯纷争的时代,春秋正式结束天下进入了战国。
马车刚刚驶近城门,便有两个人坠落在城门前。差一点便惊了拉车的驭马,穷奇大力拉着缰绳,这才让有些暴躁的马安静几分。
东周君成全了大周姬姓王族最后的自尊,他没有选择苟活于世。而是选择了男人一般的死去,身旁跟随着忠心的司隶校尉。他对得起生前的高官厚禄,或许他是大周最后的一个忠臣。
两个人死的很惨,断裂的骨头碴子刺出了身体。甚至刺破了臃肿的衣服,两个人的嘴里冒着血沫子。将城门前的一块雪地染红,白的纯洁,红的刺眼。这一刻寒风乍起雪白血红!
云玥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厚葬!”然后便钻进了暖车之中,只是再没有去拿桌子上的铜皮酒壶。
是自己逼死了他们,云玥懒得看着尸体掉几滴鳄鱼般的眼泪。述说一些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语,告慰逝去的生灵。
“云侯,你应该拜别一下东周君。毕竟,他也是大秦名义上的君王。若是日后此事被人提及,恐怕对兄弟你的清誉不利啊!”渔老看着云玥,犹豫着说出了心中想法。他现在是云家供奉,自然要为主家的利益谋划。某种意义上来说,名誉也是一种利益。
“我逼死了他们,现在又告慰他们。这不是既做**又立牌坊,虚伪不虚伪!”云玥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种心悸的感觉从早晨就开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