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大股的浓烟,夜幕降临甚至可以看到被映红的天空。廉颇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云玥的请求,后勤营的庞将军顿时变作苦瓜脸。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廉颇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狡猾的微笑。
燕军的粮草大营被点着了,春季的大风加上干燥的天气。燕军想扑灭这场大火可算是妄想,宁辛想的应该是如何与自己谈判。给燕军赢得一次体面的撤退,而不是带领手下与自己打生打死。按理说现在是最佳的歼敌良机,不过老辣的廉颇还是放弃了。毒蛇临死前的一口最为致命,这个时候还是远离的好。等宁辛自己撑不住了撤退回燕国,嘿嘿!那便是大赵精骑出击的时刻。
黑暗中廉颇的眼睛里倒映着营中灯火,猛的看上去好像鬼火一般。前锋营的方向灯火通明,隐隐有欢快的笑声传过来。
“小子,惊喜不断啊!老夫在这里接着等你的惊喜。”
云玥正在营中接受属下的参见,二十口崭新的棺木摆放在营中。黑漆的棺材倒映着营火,看着有些瘆人。不过都是生死场里打转的杀才,他们才不会害怕棺材。反而为这些棺材的到来欣喜不已,似乎不觉得这玩意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能人啊!扣了后勤的人,被人家老大告了刁状。居然还能从中军大营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既没挨军棍也没挨惩处。后勤营还送来了云玥要的棺木,来的校尉说话那叫一客气。虽然同级,但一口一个校尉大人。几句话下来,大人便成为了兄弟。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真的好像多年不见的失散兄弟。
年少,多金(有许多铜锭子为证。)加上路子野关系硬,这样的老大值得效忠。于是在后勤营的校尉走后,一波又一波的前锋左军小军官便纷纷来参拜上官。即便最不会搞关系的,也要弄个脸熟,熟人以后也好说话不是!
云玥带来的蒸酒并不多,这么多军汉一人一口也就没了。后勤营很仗义啊!知道新晋校尉大人要宴请手下,没等云玥说话。一车浑酒便送了来,附赠惊喜小礼品肥羊十只。
问了老姜才清楚,自己手下现在管着两哨人马。加起来有二三百人的样子,按照后世的编制说不得也是一个营长。老子现在是校尉,后世的营长正是校官的最低职衔少校军衔。云玥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关联,但这官儿是升了。
从一个小班长到少校营长要多久,云玥告诉你半个月。这还是算上了行军时间,火箭提拔真的是他娘的火箭式提拔。
都是军伍里的好汉,杀羊自然不在话下。十只肥羊,几乎没来得及惨叫。便被剥了皮,一排排架在火上烧烤。
一个身材矮壮的汉子夹着酒坛子来到了云玥的面前,话还没说便“咣”一下诌进去一碗浑酒。
“属下褚大勇,任职前锋左营步兵哨长。”云玥一看这家伙浑身肌肉疙疙瘩瘩,一米六多点的个头怕是有一百八十斤。整个一个横向发展的怪胎,还别说赵军的将领还真是知人善任。这样的家伙任职步兵营算是人尽其才,没别的底盘低稳当。
还没等云玥打量完事,另一名身材匀称的黑脸堂汉子也走了过来。这货就比褚大勇认真很多,叉手施礼之后报名道:“属下前锋左营骑卒哨长敖沧海见过校尉大人。”
没有电影电视剧了纳头便拜的场面,只有彪悍的叉手施礼。他们不是普通士卒,见到云玥不必跪拜。只有身份等级差别巨大的情况下,才会有跪拜这种礼节。
这便是前锋左营的主要兵力构成,一哨骑卒一哨步卒。本来还是一哨车兵,但被大将军调走成为了廉颇手中的直属力量。除此之外,云玥还有二十个人的亲兵。因为上任时间太短,还来不及从属下中挑选精锐。是以云玥的身旁,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现在这帮家伙还人人带伤,动弹不得。
“二位兄弟免礼,云某初来乍到。这营务还需要二位将军帮忙操持,现在战事紧急。战场上的阵仗我不懂,不过我有一个希望,就是弟兄们能够全须全影的回家。
只要能带着兄弟们活着回邯郸,有黑锅我云玥来背。有功劳也绝对不会埋没了弟兄们。”
都是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人,两个家伙明白。能做到云玥这样不贪功,能给属下背黑锅,又爱护士卒们性命的主将不多见。有多少将军是踩着自家士卒的血爬上去的,那些贵族出身的校尉。说是来军营历练,见识一下战阵学学怎么打仗。
他们的历练,他们的学习便是用人命来学。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战国年月来说不是一句谚语,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二人对望了一眼,敖沧海踏前一步说道:“校尉大人如此对待俺们这些厮杀汉,便是兄弟们的福气。战阵之上,只要是我兄弟二人有一口气在,必然保校尉大人无忧。”
云玥端起酒碗,三只粗陶大碗碰到了一起。喝酒是军人最好的发泄,在酒精的作用下。杀才们又唱又跳,虽然没有后世的舞蹈旋律。却带着野性的粗犷与古朴,还几名小军官在旁边击剑做歌。歌声苍凉久远,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洪荒年代。
两千多年前的军营感染着云玥的心境,上辈子在大学时候军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