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只一眼便认出是他书房被撕下的那一页。再看看飞流满头虚汗,便认定了他是心虚所致!
镇元子愤愤的说着:“飞流啊,飞流,枉我还苦心教导你,却不想教导出来一个不尊师命,狗盗鸡鸣之辈。”
飞流无话可说,师父的脾气他懂,若是在多加辩解,到最后查无所查,证无所证,只怕还会给自己按上一个强词夺理的罪,甚至还会连累清风那丫头。
飞流当即跪下,只说到:“师父恕罪。”
“恕罪,你让我如何恕罪。人人皆知我的书房未经允许不得进去,你……你到好,进去不说,还敢偷拿东西带出来!简直是胆大包天!”镇元子愤怒的吼着。
飞流只是跪下不言,老老实实的认错。
“你……你……哎……”镇元子看着飞流说了半天,却是没有说出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愤怒的甩着袖子离开。
“师父……”门口,花榆突然出现,待镇元子拿着证据准备离开的时候,花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想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这样做,前来认下错误,哪怕是和着飞流一起被罚,也甘心了。
她不想,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虚伪,不顾别人的感受,她不想被强行带过来,那么飞流这时候心中的无奈的伤心也应该如她一般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以前可能不理解,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镇元子正值愤怒,又不忍对着他曾经看中的弟子发火,花榆很倒霉的刚好做了出气筒。
“走来!”镇元子出来就是一脚,生生将她踢的滑行三四米,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闷血。
镇元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要是想要求情的话,可别怪师父狠心,连你一起罚了。”踢了一脚,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了。
“师父,清风不是来求情的。清风是来认罪的。”清风挣扎着爬起来,再次跪下,擦净口边的血迹,才继续说道:“那张纸,是清风夹在飞流师兄的书籍里的。还望师父莫怪。”
“你从哪里来的?”镇元子本就不想太为难飞流,见到清风认错,不可置信的问道。
“今日我和明月去上早课的时候,在井水旁捡到的,看着向飞流师兄的字迹,因此就偷偷的夹在了他的书里,本想和他开个玩笑,就并没有告诉他。不想却给他引来了祸事。”花榆看着飞流跪在房门口,一副深思的看着她。
镇元子本想问问是谁丢在水井旁的,身旁一个弟子却是突然凑进他的耳旁说了句,“飞流和清风往日里关系不错。”
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述,却让镇元子怒目而视,神情再次变了,瞪大了眼睛,就向她施压。
“师父,不管清风师妹的事,清风前来借书时,我一直在身旁的,我亲眼看着清风并没有带着任何东西前来。”飞流急急的凑上来说着,生怕会连累了清风。清风本性不恶,只怕也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才匆匆赶来的。可是他不能让清风白白为他承担错误。
“不,师兄,是我放进去的,是你自己对我深信不疑罢了,可是,我后悔了,我发现我不想让你受什么惩罚,所以,师父,都是我的错,还望师父念在飞流师兄从无犯错,一直陪伴着师父的往日情分上,还请师父放过他吧。”花榆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哼,我看你们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我看你们都逃不了干系。这次的道法大会你们就好好待着闭门思过吧。从明日起,你们就在门口守门,早课也不用上了,不要让我在看到你们!”镇元子说完,甩着袖子冷着脸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
飞流和花榆两人间隔着不远的距离,面对面的看着彼此,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两人都是心事重重。
镇元子离开不过一会儿功夫,明月从远处跑开。
“清风,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明月急急的跑过来说道,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你说什么!”飞流这才起身问道。
“清风是为了你撒谎了,她从来不是早起的那一个,今日的洗脸水是我打的!”明月愤怒的说着,不理解为什么清风要为了飞流开脱。
“明月,别说了!”花榆咳嗽两人,摇着头,嘶哑着声音说道,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痛死了,膝盖痛,胸口也痛。
明月诧异的看着她,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含泪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头,摇着头,不肯相信她的行为。
“明月,你想多了,扶我起来,晚上我在跟你解释。”花榆小声的说着,不敢让飞流听到。
“哦哦”明月赶紧扶着她起身,搀到了飞流的房间之中。三人坐下,明月紧张的搓着手指,心中怀着心事,皱着眉头低着头不敢看向飞流。
“你为何要帮我?”飞流问道,却是心怀感激。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的心……”花榆说着,喝了口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恶气。
“你的心怎么了?”飞流问道。
“我的心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