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闹出来笑话,带来的是掌声,今天带来的可是死亡。张芸生不想死,却只能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这一次的赌博上。
玉柱跟狗灵一样,是可实体可虚幻的。虽然黄伯感受到了玉柱的离体,可是雪儿却没有感受到来自玉柱的威胁。毕竟血灵是鬼灵界压倒性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惧怕狗灵这种小东西,自然也不会对它加以防范。
在被玉柱击中的一刹那,雪儿发出像是狼吼一样的声音。这种声音自然不该是原本娇滴滴的少女发出来的,而是血灵的一种鬼啸。
“你们做了什么?”雪儿只是发出一声狼吼,她身后的阿强可就更惨了。他都不是吐出一口老血,而是直接从眼耳口鼻七窍之中喷涌而出。
看着面目狰狞的阿强,张芸生只是淡然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小动作而已。你的血灵虽然不是苗疆的蛊术,但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也见过狗爷的狗灵反噬的情况,比你现在的状况要好多了。如果是一般的鬼灵,或许也只是吐口血而已。现在雪儿还只是受了一点暗伤,你就已经七窍流血了。如果她受点更严重的伤,你不是要比她死得更早吗?”
刚才李兰欣差不多已经完全被禁锢住了,丝毫动弹不得。不过趁着雪儿狼吼的机会,她还是脱身而出了。虽然在离开的一刹那,雪儿朝她拍了一掌。可是看起来除了吐了一口血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李兰欣把自己嘴角的血抹去,然后讥讽道:“无论是狗灵、鬼灵,都只是作为一种工具或者法器。虽然人人都说什么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之类的鬼话。可是江湖传闻里面,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真的那样做过。你现在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血灵的身上,或许可以做一次先例。”
“牙尖嘴利的丫头,刚才我就不该留你的性命,而应该直接弄死你。”阿强本来长得就算有些抱歉,这会满脸血迹虽然没有增添什么特殊气质,倒是也有了几分亡命徒的气概。在威胁完李兰欣之后,他才想起来闹出这事的正主不是烦人的小丫头,而是边上站着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张芸生。
阿强从来没想过血灵会败,在他的眼里血灵是一种无敌的存在。哪怕是他用邪法强制催动快速制成的雪儿,只能算是一个残次品,起码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杀器。可是谁想到别说在京城里面逞威,就是在一个小小的老京俱乐部,都已经让他骑虎难下了。更何况如果真是在战斗之中败了也就罢了,现在的情形却是仗还没打,自己就已经吐血了。
这件事的因果,自然是始作俑者最清楚。不过阿强吐完血之后,似乎已经从酒精的麻醉中彻底清醒过来了。他可不认为张芸生会把这秘密告诉自己这种敌人,因此他直接向今晚一直表现的很奇怪的黄伯询问道:“黄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是不听。”黄伯叹了口气,“你别看这位少侠,就剩下半口气,似乎来个半大孩子都能轻易的收拾他。其实这是扮猪吃老虎,他手里可是有着一种能搅动江湖搞出无数腥风血雨的大杀器。莫说刚才他是趁你大意,偷袭了血灵。就算是面对面的出手,你也不会有胜算的。毕竟你也知道这雪儿并不是真的血灵,充其量也就是仿的像一些罢了。”
听到黄伯的话,张芸生知道他说得正是玉柱。不过到底为什么,却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张芸生也不会着急的询问,毕竟现在还有比他更急的人。
“什么大杀器,别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强催促黄伯,黄伯却先朝张芸生瞅了一眼。看到张芸生不置可否,他才继续说道:“这位少侠手里有一根玉柱,看起来像是鬼王印上的东西。”
“鬼王印?”阿强像是被油锅里的沸油给烫着了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传说中源自地府,能号令阴兵的鬼王印?”
黄伯点了点头:“除了那种源自地府的东西,还有什么法器能在不知不觉中偷袭到血灵呢?”
鬼王印的传说,张芸生倒是也知道。不过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重阳子和戒言法师是不会跟张芸生提起的。实际上他是在游览家乡附近的一座山间小庙的时候,听导游提起的。当时导游煞有介事的指着一个眼珠子都快从眼眶子里面瞪出来的凶神说道:“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酆都供奉的阎王爷。你看他这幅样子很吓人是吧,其实这是由于他丢了一样东西。你看他的右手朝下似乎抓着一样不存在的东西,其实就是少了一方被偷走的鬼王印。”
当时听导游讲解的时候,张芸生也就是随耳一听根本就没有往深处去深思。毕竟他本身就是修道之人,觉得自己的对佛道两家的秘辛之事了解的够多。对于导游的话,他只当是用来哄骗无知人们的一种自己编出来的神话罢了。
现在仔细一想,当初实在是大意了。古时候人们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要人们在旅途见闻之中学习到自己所不熟悉的事情。结果哪想到真的听到有来历的见闻时,却把它当成神话,这可就只能说命该如此了。
张芸生在自己心里暗自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