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欣的说法实在是胡搅蛮缠,不过饭桌上的气氛这会着实是太诡异了。所有人都放下碗筷,就连之前一直埋头猛吃没注意他们谈话的多多都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张芸生,这让他有些诧异。
“欣儿说得没错。”张芸生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倒在地上,“孟梅香,你在天之灵,不要再有仇怨。虽然我不知你们有什么仇怨,不过我愿意替他像你说声抱歉。”
张芸生因为不知道那两人到底有啥关系,因此也想不出合适的悼辞。不过好歹是有了这么一个形式,孟伯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你这年轻人,真是爱开玩笑。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来大家继续吃,好好地尝尝雪儿的手艺。”
除去这个小插曲以外,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张芸生三人吃得心满意足,临出门的时候。李兰欣谢绝了孟姐要开车送他们的提议:“关婶,你就别客气了。你今晚都喝了三杯葡萄酒了,就别出来开车了。反正咱们隔得又不远,我们散步回去就当遛弯了。今晚吃得太多,不好好走走可不行。”
李兰欣说得在理,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要是因为酒驾被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在来回客气了半天之后,他们三人最终还是步行朝家里走去。
在走了约莫有二里地以后,多多累了,张芸生把她背到身上,然后继续朝前走着。忽然他跟身边慢悠悠走着的李兰欣问道:“有车不坐,还非要步行。我看你这悠闲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出来遛弯一样。”
“饭后千步走,活到九十九。咱们就这么步行回家,有什么不好?绿色出行,我觉得不错啊。”
李兰欣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张芸生一个字都不信。他快走几步,赶上李兰欣:“你走慢点,再走这么快。就换你背小懒猪。”
“那会在饭桌下面,你踢我干什么?”张芸生追上李兰欣,然后问道,“你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可是心思却不是一般的缜密。那会你一定发现什么不对了,这会没别人,你总该说说了吧?”
李兰欣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张芸生。过了半晌之后。她才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一点也没看出来。虽然老关跟他媳妇,确实是完全不懂修行的普通人。但是孟伯,你觉得他像是一个普通人吗?”
“我是真没看出来。你也知道我没了灵力,除了有双与众不同的阴阳眼以外,我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啊。如果说孟伯是个鬼魂,我一样就能看出来。但是他明明就是个退休在家的老干部,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
“说句实话,我刚开始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当他说那孟梅香的死都怨你的时候。我分明感到有种炁场的波动。我知道你灵力尽失,没有影响炁场的本事。按理来说那屋里除了你我之外,不该有修行者才对。可是屋里的炁场偏偏就有了波动,我当时就知道那不是久留之地。”
听到李兰欣提起这事,张芸生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会虽说他没感觉到屋里有杀气,可是确实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桌上的人同时放下手中的碗筷,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吧。
“我现在没了气海,感觉不到炁场的波动。不过那会老爷子虽说脸色有些不善,但是他好像也没有想杀咱们的意思。关键是,你为什么觉得那个能让屋里炁场产生波动的人一定是他呢?”
李兰欣笑道:“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确。”
“就你还女人,再过十年再说吧。”张芸生把背上已经睡着的多多往上托了一下,“我其实也觉得孟伯有问题。他一会说自己忘记了,一会又好像记忆犹新的样子。更何况孟梅香如果真的是全一道的人。那他们家族自然会跟全一道有所联系。虽然说现在孟姐这一代人是完全没了传承,但是再往前的那两代人未必就没有修行者。我怀疑孟伯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也是全一道的人。”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李兰欣突然凑到张芸生面前神神秘秘的问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
李兰欣突然凑过来,虽然不至于把张芸生吓一大跳。可是感到有些吃惊却是真的。
“你会不会把这事想得太复杂了。孟梅香虽说已经死了几十年,可是她的魂灵这会还在世上游荡。要是找我的麻烦,也该她自己动手,关孟伯什么是?再说了,这事从头至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个局外人罢了。”
张芸生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李兰欣却对他哼了一声,似乎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这一顿吃得很饱,饱到张芸生都懒得练刀了。再说昨晚见识了多多一刀断树的本事以后,张芸生对自己的刀法似乎有些泄气。他把多多放回她的屋里,然后自己去冲了一个澡。之后他躺在床上,回忆起孟伯家里的那张照片。
虽然说不想承认,但是张芸生自己心里也觉得这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不过他也懒得去想太多,毕竟孟梅香已经走了,他再想这些陈年往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晚,张芸生没有做那个熟悉的噩梦,反而梦到了许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