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家凤听完夏荷与吴竹的恩怨情仇,离合来由后,本欲挑明身份,但看见对方一脸悲伤,不便多说,一股长途跋涉的困倦袭来,于是闭目养神,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夏荷告辞而去,吩咐家凤不要忘了有时间去她的新饭馆去找她。
一大早,家凤就步行去HC公司大门口,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此时,还不到上班时间,不过7:30左右,要8:00办公室人员才开始上班。
厂门口集聚了数十人过来报到的,男男女女,议论议论,好不热闹。
“我觉得来这儿,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一位大腹便便,高大魁梧,慷慨激昂,气贯长虹的30来岁的男士与旁边人闲聊。
“哦,是吗?我也觉得很新鲜,我是做车间的组长,我叫诸葛连弩,老兄在哪个部门,怎么称呼?”一位与家凤年龄相仿的帅哥回应。
“在下井瓦,来自西部富阳市,来这做生产经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以后互相关照一下……”男士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无论何种身份,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的标签,就是“新人”,彼此惺惺相惜,至少在这一刻,大多数人的心情是比较接近的,满满的新鲜、好奇与无比渴望。
不愧是做领导的,还没走马上任,那种气势就表露无遗,引旁边无数美女靓仔侧目。
“好啊,经理,你是我的上司,应该是老大关照我们了……”周边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言,彼此谈得甚是投机。
家凤闲得无聊,加入了龙门阵:“我在品质部做主管,还不知道分在哪一块,以后请二位关照哦……”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三人均处于一个非常敏感的地位,在这即将踏入正式的工作场所的时刻,做了一番前所未有的交流。
“家兄。品质不好做呀?”诸葛连弩首先感叹。
这可是一位直言不讳的兄弟,没有虚情假意,哪是否就气屡,掉头而去呢?还是另有隐情,还没讨教?
“据说里面生产也不好混。两班倒,经常延迟半天交接不了,别人都下班了,组长还走不了……难做呀!”
“那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知道了还要来呢?”家凤询问。
“我也是从东海那边招聘过来,昨天刚过来,晚上在外租房,听工厂里的人议论,出来找工作都是花了成本的,没办法呀。不可能没赚到钱就打道回府吧?”诸葛组长不免有些惆怅,长叹短吁。
“好做就不会请我们来做了,既来之则安之……”家凤既是宽慰对方,也是为自己打气,接着发表感想,“兄弟,生产和品质的矛盾,是避免不了的,咱们兄弟都是新来的,一定要注意团结……否则谁都没法生存下去的。”
“嗯。是啊……”几位不同部门的新人表示赞同。
且听领导高论……民企是一个奇葩的大熔炉,在久经江湖的井经理看来。
“别看企业如何风光,三年大发展,三年大辉煌。三年必倒……”井经理侃侃而谈。
诸葛组长连忙请教:“这个怎么说?”
“我从富阳大学毕业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进的大都是民企,曾经有朋友送我外号十三郞……从作业员,仓管员一直做到经理以上,现在已经好几年了。无论大小民企,没有什么问题是没经历过的。”井经理饶有兴趣地述说自己的光辉岁月。
家凤耳目一新,大惑不解,讨教:“何谓十三郞?”
“就是我在一年之内在13个不同的地方干过,从基层,中层到高层都有锻炼过,对民企里面的套路是如数家珍……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私下找我交流哦!”
“那三年必倒是不是太悲观了?现在民企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壮大了呀,以后我还想往民企去发展呢,请问井经理有何高见?”家凤继续请教。
“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说明如今民企里面的乱相,你以后在里面做的时间长了,就清楚了,我现在给你说,是没有比较的,按你们在东海,外企的那一套,在民企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能改变环境,就要适应环境,这个社会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井经理坐在公司门前的草地上,如开百家讲坛,旁听者团团为主,除了传道授业者的高谈阔论,其他人鸦雀无声,地上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高人啊!要是去搞销售,一定所向披靡,无奈人各有志。
“井经理,你可以去搞传销,一定很能赚大钱呀……”观众中传来这样的诉求。
“咱们是有理想的、正直的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井经理会心一笑。
“井经理不为蝇头小利所动,兄弟实在是佩服呀……看来你这个朋友值得一交。”观众中有人蠢蠢欲动,跟演讲者靠拢。
三言两语,井经理就收获了一批信徒,只是所有这些,与利益无关。
这世上难道又多了一位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三人行必有我师,广交朋友,对将来大有裨益啊!
趁着讲解告一段落的间隙,家凤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