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坐在床上,行李已收拾好,怎么还不走呢,不是要赶时间吗?祁辉本想发作,因为事出有因,只好压抑着内心升腾起的不悦,用平静的口吻对眼前的女人说话。
祁辉:“田雨,你是不是还在纠缠要开掉祁煌呀?如果连自己的兄弟都容纳不下,我不是众叛亲离了……”
“但是总得讲原则呀,大家都乱来,工厂不就跨了……如果我也监守自盗,贪污工厂的钱,你会怎么办呢?”田雨颇有意见,喋喋不休。
祁辉笑了:“你看你说的,咱俩是夫妻,工厂是我们自己的,哪有自己贪污自己的。”
“谁跟你是夫妻呀,我们有结婚吗?”田雨满脸的不悦。
祁辉:“你要结婚可以呀,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专门拿话来搪塞女人,结婚又不是过家家,还是等赚到钱了再说吧……现在拿什么结婚呀?你怎么那么笨,净身出户,你是不是还对你老婆、女儿藕断丝连,想着哪天重归于好呀?”田雨梨花带雨,借题发挥,痛斥男人。
祁辉:“那我把祁煌开掉吧,以后跟家里的关系都断了,跟你一起在这工厂半死不活的过日子……我去河州还得借助祁英呢,你觉得她会帮助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吗?还有在别人那里混饭吃,没有利用价值,能长久地待下去吗?”
男人的目光长远,也不用如此势利吧!看来,不是女人天生势利,还是男人把女人想庸俗了。
“你做的都是对的,我说不过你。”田雨松口了。
祁辉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付眼前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当初他看中了田雨的原因。
田雨永远也忘不了最初认识这个男人的日子。
初到华南的田雨,还是一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16岁的小姑娘,进过工厂做流水线女工,一次偶然的机遇。田雨看中工厂附近的一片服装市场,于是盘下了一处店面,干起了服装店老板娘的工作,要知道。她可是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呀,其中的辛苦自不用说。
由于能吃苦耐劳,虚心好学,热情大方,服装店的生意异常火爆。田雨积攒了不少钱,由于聪明漂亮,追求者众,田雨却一个也没看上,她自己没读多少书,却一心想找一个文化素质高的男人,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呢?
一日,店里进来一位30来岁的男人,一副金丝眼镜。斯文内敛,但有一些失魂落魄,此刻,祁辉进了店内,目光停留在一些新潮的流行服饰上。
他相中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高端、大气、漂亮的那种,看来这是一位懂得时尚的男士。
“先生,你买给你女朋友的吧?你很有眼光哦,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这件黑色休闲女西装。蓝色休闲风衣……都是今年很流行的时尚款哦。”田雨推荐着。
这位男人就是刚离婚不久的祁辉,后来在厂里很快看上了厂里的一位女职员,年龄相仿,祁辉颇为满意。最近对方生日临近,祁辉准备给对方送件礼物,所以来到了田雨的店里。
祁辉:“是吗?我很少给女人买的,没什么经验,拿捏不了主意,就按你说的买吧。3件一共多少钱?”
“打折后1888元,先生是现金,还是刷卡?”田雨取下衣服,包好。
祁辉掏出卡片递上:“刷卡……”
田雨心想,这男人好豪爽呀,对自己的女人真好,一出手就是上千元的礼物,要是自己能找到这样体贴的男人真好呀。
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被别的女人调教出来的,田雨神思遐飞,眼前老是晃动这个模模糊糊的男人的身影,因为祁辉已离开好几日了,自从买了衣服后,一直没出现过。
店里走进一位爆炸头,染着金色头发的青年,朝田雨献殷勤:“小雨,今晚我请你去舞厅玩吧。”
“没空,我要看店。”田雨坚定地拒绝。
爆炸头指着一件挂在墙上的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去吧……这件衣服多少钱,我看很配你身材的。”
“你买得起吗?688元一件的。”田雨欲吓退对方。
爆炸头:“买得起又怎样?上次我姐就把一个男人给她买的这件裙子,还有其它的,就是这黑色休闲女西装、蓝色休闲风衣,从楼上扔下去了,不会这么巧,是在你这儿买的吧?”
“什么?这么好的衣服,怎么说扔就扔呢?一点都不尊重人家的……”田雨有些为这位曾经在她这儿买过这些衣服的男人抱屈了,此刻,一并把这讨厌的爆炸头及从未谋面的他姐姐恨上了。
恨屋及乌,对方却丝毫不察觉。
爆炸头得意洋洋,似乎觉得他比祁辉之流高明许多,侃侃而谈:“你说能不扔吗?这个男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一个离了婚的老男人,我姐还是黄花闺女呢……大学生又怎么了,还不是一样泡不到妞?”
正在这时,祁辉进入店里,手里提着一个胶袋,里面正是早几日买去的衣服,胶袋就是当初包装衣物用的。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