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王谢两大门阀,在数百年前交替把持着东晋朝政,历经两朝,王家已经在历史中消失无踪,而谢家凭借着在文坛上的地位,依旧屹立在江南道不倒。
秦淮河边的谢府,占地极广,不同于长安方正的坊市格局,依着秦淮河建的谢府,有着江南园林的特有的优雅,又不失千年门阀的威严。
今夜的谢府,灯火通明,因为三小姐的走失,几乎发动了谢府本家和偏房的所有家丁出城去找,至于扬州城里的捕快更是焦头烂额。
好在之前已有快马回报,三小姐被两个年轻侠士送回来了,后来见被秀儿扶下马车的小姐只是有些疲惫,没有大碍之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谢家二爷更是亲自出了府门,说要迎一迎那送三小姐回来的两位侠士。
徐明远和刘少群下了马车,看着那个站在众家丁之前,快步迎上前来中年男人,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此人应该就是谢诗琪他爹谢方乾,算起来他还得叫他一声二舅,不过现在不能相认,所以只能装作没有认出来,露出几分讶异之色。
“两位侠士将小女送回,谢方乾在此谢过了。”谢方乾走到马车前,冲着二人拱手感激道,神态倒是不掺假。
寻常谢府家丁只知道谢诗琪走丢了,谢方乾自然是清楚连车夫和秀儿都被打晕了,连带着马车被人掳走的事情,可并非那么简单。
而且之前谢诗琪回府后,和他也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谢方乾放下心之余,也是对那出手相救的两人更加感激了。
“原来是谢大人,久仰贤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举手之劳,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徐明远笑着拱了拱手道。
以谢方乾这等身份,亲自出府相迎,更是说出这等话,倒是让徐明远有些意外。
“好,闲话先不多叙,二位请先进府,我已让人备好酒席,为两位侠士接风。”谢方乾听着见徐明远相貌清朗,虽是江湖中人,却也带着几分书生气,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而一旁的刘少群并未开口,看着相貌虽然普通,但只是随意站着,便让人不会无视他,只是看样子性格有些内向,所以一直沉默不语。
“好,那就先谢过谢大人了。”徐明远笑着应道,反身从车厢里把那块已经用他的外衫包裹起来的墨黑石板拿了出来提在手里,和刘少群一道跟着谢方乾向着谢府里走去。
大红灯笼将朱红大门映的有些晃眼,两个家丁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后买还跟着两个,一路走进了好几进的院落,当真是阁楼重重,水榭亭台,尽显大家气象。
“对了,还不知二位侠士名讳?”一边向里走着,谢方乾一边扭头看着一手提着包裹严实的方石的徐明远问道。
“在下徐明远。”徐明远笑着应道。
“徐明远”谢方乾轻念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多看了脸上挂笑的徐明远两眼,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刘少群。”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少群也是出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谢方乾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对于刘少群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是文人,对于江湖上素来是不屑于去知道和了解的。
徐明远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毕竟他来江南道是挂着监察御史的身份的,以后免不了和谢方乾再见面。看样子谢方乾也是有些猜到他的身份,不过既然没有点破,那大家也就当不知道了。
一行人穿过了不知多少条连廊,让徐明远不禁想要感慨房子还是小些自在,不然吃个饭走大半天,可实在有些麻烦。
过了好一会,一行人终于是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厅堂停了下来,宽阔的大厅装饰典雅,几盏罩着白色灯罩的红烛将整个大厅照的通亮,壁上挂着几张素雅的山水画,屋里摆着几棵修剪的颇为精致的盆栽,中间是一张厚重木桌。
徐明远和刘少群随着谢方乾在木桌前坐下,不一会便是有下人将酒菜上来,很快摆满了一大桌子。
徐明远和刘少群都饿着肚子,所以倒也没有客气,不过刘少群身上的伤势不轻,一路上又是自己走进门来,所以刚落座不久,脸色又是变得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徐明远刚填了肚子,见刘少群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位刘大侠是不是不太舒服,可要请大夫来看看?”谢方乾也是发现了刘少群的不适,有些关切地问道。
“那就有劳谢大人了,我这位兄弟确实受了些伤,还望谢大人能够请个大夫帮忙看看,请他多带些化瘀疗伤的药。”徐明远连忙点头应下,来谢府除了避风头之外,其实也有为刘少群治伤的想法。
那些个江湖人都鬼精,知道刘少群身受重伤,多半现在都在各个药铺和大夫那里守着,就等他们撞上门去。
本来他还想填饱肚子再和谢方乾提此事,看样子刘少群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来人,先带这位刘大侠去客房,然后快去把钱大夫请来,就说有人受了伤,让他多带些化瘀疗伤的药来。”谢方乾冲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