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呢。要是除去徐明远身上那件半旧青衫,倒也真是个俊俏书生呢。
周斌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那姑娘的额头,笑着说道:“灵儿,愈发不知规矩了,怎么第一次见远哥,就犯花痴了呢?”
那被周斌杰称作灵儿的姑娘龇牙咧嘴的揉了揉额头,冲着周斌杰吐了吐舌头道:“谁让少爷这朋友长得这般俊俏呢,表少爷当然也俊,不过人不总是喜新厌旧的吗。”
“你这丫头,向来把不住嘴,你走前边吧,去秋香楼。”周斌杰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道。
“要是把住嘴,那可就好些话不能说了呢。”灵儿姑娘嘟囔着说道,倒也听话提着灯笼想前走去。周斌杰和徐明远三人也是跟着她向前走去。
忘忧筑真是个大院子,其间立着数十幢二层小楼,都有明亮的光从窗户中透出。每一幢小楼都有个雅致的名号,声声丝竹从楼中传出,令人迷醉。
而一幢幢小楼之间,还有一个一个高台,台上建有小亭,亦是点灯摆了酒席,清倌人坐在一旁或抚琴、或弹琵琶,桌上之人推杯换盏,谈笑之声时起时伏,倒也热闹。
高台林立,小楼交错,行酒令、娇笑之声随处可闻。而台下蜿蜒的小道两旁也有不少雅致的景观,假山若以若现,各色珍贵草木更是随处可见。
而且小道两旁也是挂了不少灯笼,足以照亮道路,引路丫鬟的作用更多的还是指引不是常来忘忧筑的客人找到地方,否则这蜿蜒曲折的小道和各式各样的小楼非把人绕晕了不可。
徐明远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边那些一丈高的石台,石台之间又以木廊相连,以便相识之人走访敬酒。
周斌杰和白墨楼的车夫不知何时跟在了他们身后一丈的距离,皆是沉默着不发出半点声响。
“少爷,这几天院子里来了不少江湖人,毛手毛脚地不懂规矩,可是有不少姐妹受了苦呢。要不是怕给院子里惹麻烦,放往日那可就巴掌呼扇过去了,但这会武功的江湖人也不是姐妹们敢动手的。”走在前边的灵儿突然出言说道,言语之间也是有些委屈。
“什么!竟有此事?”周斌杰听此,声音不禁一提,眉头微皱道:“我爹知道吗?他怎么说的?”
灵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知道吗,反正咱们院里的清倌人这几日没少被占了便宜的,就连我前日带了个贼眉鼠眼的江湖人进来,他都想占我便宜呢,还好我机灵点躲开了。”
“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看来是不知道我们院子的规矩呢。”周斌杰声音渐冷道:“明日我会与大家说道说道,院子的规矩就是规矩,管他什么江湖人,该巴掌扇过去的就别客气,出了事那也是院子扛着。我想我爹也是这样想的。”
“我就知道少爷和老爷最好了。”灵儿娇笑着回头说道,一脸地雀跃。
徐明远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周斌杰父子倒是真的受这些院子里的人爱戴。不过商人以利为重,又有几人能像他们父子一般呢,若是得罪江湖人,更多人选择的恐怕是不顾那些清倌人吧。
就在这时,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从身旁的高台之上响起,还伴着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原本动人的琴声也是骤然而停。
徐明远等人皆是抬头看去,只见那高台之上有三个青年,两人坐着,在他们身前站着个战战兢兢的少女,之前的尖叫声应该便是她发出的。
而站着那名脸上有道刀疤的青年正抓着另一名身着浅蓝色纱衣,外披白色轻纱的女子的手臂,大声喝骂道:“大爷花了几十两银子,让你脱两件衣裳怎么了?这银子在别地我们三兄弟都可以一人睡一个花魁了。你不脱,那爷自己脱。”
那两个坐着的青年听此,也是哈哈笑道:“就是,不就一个破青楼,要是惹恼了我们河朔三雄,拆了这破院子。”
“是苏依梦姐,少爷,你救救她吧。”灵儿也是认出了那女子是谁,有些紧张的拉着周斌杰的衣袖说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黑子,去叫人。”周斌杰目光阴冷地看着那高台上的人,冷声说道。
那黑衣车夫应了一声,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