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的三月,已经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一大早,杨琏便出了门,带着陈铁、朱琦等人在城内巡视,离开楚州将近半年,需要好好了解楚州一番。
经过去年的努力,楚州的田地都分了出去,与福州的情形差不多,百姓分到土地都非常兴奋,这不,一大早不少百姓纷纷出城,去田间忙碌。对于一般百姓而言,土地就是一切,是安家立命的地方,所以历朝历代,有钱的人都喜欢大量购置土地,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土地兼并的加剧。
百姓们有了土地,才有了生存的希望,杨琏巡视了一番之后,见楚州百姓大多脸上带着喜色,心中稍安。
楚州分田,杨琏为了得到楚州、海州当地乡绅的支持,没有动他们的田地,杨琏的意思很明显,他要促使海楚两州尽快稳定,所以在田地足够的情况下,乡绅土豪是杨琏可以借助的力量。
巡视了城内一圈之后,杨琏带着众人出了城,城外,连绵不绝的土地里,种满了小麦,绿油油的让人喜爱。田间,不时有农夫在忙碌着,脸上虽然挂着汗水,但嘴角的笑意足以证明他的心情。
杨琏巡视着,下了马,走到农田边上。杨琏的打扮并不像一般百姓,很快,几名农夫走了过来。
“这位官人,你这是需要帮忙吗?”一个年轻的农夫过来问道。
杨琏笑了笑,道:“这位小兄弟,这田里的小麦长势看起来很不错啊。”
“嘿嘿。”年轻的农夫笑了,道:“托节度使的福,去岁在节度使的协调下,官府收集了耕牛,及时赶制了农具,又统一犁地,今年的收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很不错。”
年轻农夫说着的时候,憨厚的笑了笑。
杨琏点点头,他不是农业出身,只能看下大概,具体并不清楚,但农夫说的,就相对靠谱了。
“这也多亏了节度使抓紧时间兴修水利,加固了淮河两岸堤坝,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一边,一个年约五旬的汉子说着,满是褶皱的脸同样带着笑意。
杨琏点点头,去年他以工代赈,抓紧时间把淮河两岸加固,并修建了引水渠,环绕在农田四周,利于灌溉,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还安置了引水的器械,所以整个楚州城四周的农田不缺水。
这时,一名比较年迈的农夫认出了杨琏,有些惊慌的跪下,道:“老汉不知是杨节度,还请恕罪!”
其余的人听了,都大吃一惊,也都纷纷跪下,道:“小民见过杨节度,杨节度的大恩,小民没齿难忘!”
杨琏摆摆手,道:“诸位乡亲不必多礼,都起来,起来再说话!”
老汉起来,擦着眼泪,道:“杨节度,小老儿本是汉国人,去年大水,汉国不发赈粮,我等只能逃到大唐,若非杨节度收纳,小老儿一家恐怕都要饿死。”
另一人说道:“杨节度不计较小民不是唐人,同样分田给粮,杨节度一定是万能的菩萨,才能救小民等于水火之中。”
两人的话引起不少人共鸣,余下的人纷纷赞同,田间一名农夫喊了一声,四周的农夫听见,都纷纷赶来,跪在地上,感谢杨琏。
杨琏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百姓,心中有些感慨,百姓永远是最单纯的,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
杨琏示意众人起来,高声道:“诸位乡亲,都起来。如今虽说度过了难关,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今淮北群盗有南下的趋势,随时可能惊扰四方。”
“杨节度,那些个淮北群盗最是可恶,杨节度一定要灭了他们。”有农夫高声说道。
余下农夫也七嘴八舌的说道,其实民间也有传闻,不过在没有确切消息前,谁也不敢肯定。如今杨节度说起此事,恐怕是真的。
杨琏点点头,高声道:“诸位乡亲放心,淮北群盗虽然厉害,但我并不放在心上,他们若是敢来,一定把他们抓住,统统杀头!”
杨琏说的凶狠,却和这些农夫的心意,当即有人高声附和,甚至有人高声道:“杨节度,我等愿意从军,保家卫国,还望杨节度收纳!”
一人想要从军,七八人立刻也表示要从军,甚至两个长满了白发的老人也想要从军。
杨琏笑了起来,其实他一直都有建立新军的想法,一来是刘彦贞在海楚两州的时候,为了贪墨军饷,士兵多有虚报,一队士兵十人,实际只有七八人甚至更少,而且这些士兵战斗力不佳,不少士兵更是年迈,根本不足以保家卫国。
二来嘛,自然是杨琏的私心,他之所以要出镇海楚两州,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和根基,若是新建新军,这忠诚度自然要高很多,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私军。
农夫见杨琏沉默,纷纷叫了起来,表示不怕死,一定可以当个好兵。
杨琏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道:“诸位乡亲,当兵的,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
农夫见杨琏说的有趣,先是都笑了起来,然后道:“杨节度,我等都不怕死。”
杨琏点头,道:“诸位乡亲的心意我已经知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