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就坐在杨琏下首,当刘正举起长枪献艺的时候,林仁肇冲着杨琏眨了眨眼,这个刘正居心不良,不得不防。
杨琏摇摇头,他自然清楚刘正在做什么打算,如今看来,刘正是要学那项庄舞剑,意在杨琏这个沛公。杨琏觉得刘彦贞不是愚蠢之人,应当不会再刺史府内杀人,因为这就意味着造反,就算刘彦贞以海楚两州为基地对抗大唐朝廷,根本毫无胜算。至于投靠大汉,就目前黄河泛滥的情况来看,大汉根本顾不上他。就算派兵来支援,也是能力有限。
综合判断,所以杨琏觉得刘正的献艺,多半是试探,而不会真的动手,所以杨琏很是笃定。
刘正举起长枪,就在宴席上开始了他的表演。对于枪法,杨琏了解不多,他主要是用刀。不过在汉国的时候,高怀德与其父亲高行周都是用枪的高手,杨琏也是见识过的。在他心目中,刘正的枪法虽然不赖,但比起高怀德来,自然是差了很多。
刘正舞着长枪,虎虎生风,倒有几分气势,他慢慢靠近了杨琏,显得很是不经意,看见杨琏悠闲地喝着酒,刘正的心中杀意涌现,他很想将杨琏杀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祸患,但又想起叔父的话,让他有些犹豫。
长枪划过半空,时不时朝着杨琏所在的方向刺了过去,杨琏目不斜视,淡淡地看着刘正,一点都不紧张。倒是林仁肇有些担心,想了想,站起身来,道:“刘刺史,一人舞枪哪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让末将陪刘将军对对招,你看如何?”
“这敢情好。”刘彦贞说道,他已经猜到侄儿的心中在想什么,其实他也担心侄儿做出可怕的事情来,但他又不好当面挑明,既然林仁肇站了出来,愿意和刘正切磋,刘彦贞自然是乐见其成。
刘正眯起眼睛,看着林仁肇,笑道:“还请林将军赐教。”
林仁肇拔出长刀,在身前平平展开,道:“刘将军,请!”
“请!”刘正长枪一甩,毫不客气杀了上来。
刚才刘正已经表演了半响,林仁肇看在眼中,知道刘正的武艺是以霸道为主,其实枪虽然号称百兵之王,但主要是灵动,依靠长度、攻防变化快,杀伤力大等特点来击杀敌人,但刘正使用出来,居然霸气十足。
两人交手,不觉都是一震,林仁肇用的是刀,刀的特点在于砍,注定了刀法刚猛,挥刀也要快速。林仁肇武艺已经不弱,但与刘正搏杀一场,居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个平手。
由于林仁肇的出手,刘正收敛了许多,刺向杨琏的长枪也被林仁肇尽数挡下。
两人打了半响,刘彦贞这才鼓鼓掌,笑道:“林将军果然骁勇,我看这场比试两人都是旗鼓相当,算是打了个平手,就此罢手,先吃点东西。”
杨琏道:“早就听说刘将军是楚州军第一猛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正、林仁肇两人闻言各自收回了兵刃,并肩而立,朝着刘彦贞、杨琏施礼,各自退下,先去洗漱,刚才打斗,一身臭汗。
刘彦贞呵呵一笑,道:“林仁肇武艺高强,想来是杨节度帐下第一猛将了。”
杨琏摇摇头,道:“我与林仁肇,却是兄弟之义,并不是刘刺史想的那般。”
刘彦贞笑了笑,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次海楚两州遭灾,杨节度奉陛下之命前来赈灾,这海楚两州的事情有杨节度负责调度,本将也就放心了。凡是与赈灾有关的事情,杨节度吩咐一声,本将自当尽力。”
杨琏摆摆手,道:“刘刺史客气了,本将虽然是钦差大臣,但海楚两州的情况并不熟悉,上下官员也一个不认,赈灾一事,还是刘刺史为主,本将协助罢了。“
刘彦贞微微一愣,杨琏这话里表示他不愿意与自己争权,而是甘心退到后台,这让刘彦贞更加觉得,杨琏这一行,应该只是为赈灾而来,刘彦贞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杨节度,陛下已经准允本将告老还乡,不知继任海楚两州的刺史,将会是何人?”
关于这件事情,杨琏并不像隐瞒,便摆摆手笑道:“正是本将,陛下打算以海楚两州为根基,建立顺天节度使。”
刘彦贞鼓掌笑道:“原来如此,所以陛下才会派杨节度前来赈灾。本将恭喜杨节度,简在帝心,日后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
“借刘刺史吉言,日后本将定然不会相忘。”杨琏笑道。
刘彦贞咳嗽一声,道:“本将已经年迈,也没有那些个雄心壮志,只是我那侄儿,年纪尚轻,刚才他的武艺杨节度也有所了解,还望日后杨节度提拔提拔,刘彦贞不甚感激。”
杨琏有些吃不准刘彦贞这是何意,是在试探,还是真心想要告老还乡?心中如此想着,却拱拱手,笑道:“刘刺史,令侄儿武艺非凡,如今天下大乱,大唐正是用人之际,相信以刘正的武艺,当能有所建树。”
刘彦贞闻言没有再说,毕竟他也是试探杨琏态度,便举起酒樽,笑道:“杨节度,干!”
“干!”杨琏说着,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不久,林仁肇、刘正洗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