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磨蹭了半响,灯光突然灭了,应该是丫鬟已经穿好了衣裳,要出来了。
杨琏悄声无息地靠近了,在丫鬟出来之际,猛地捂住了丫鬟的嘴巴。丫鬟受惊,手中的灯笼落在地上,烛火将灯笼点着,燃烧了起来。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问几个问题就放了你。”杨琏低声说道。
丫鬟瞪大了眼睛,看见杨琏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不由身子一抖,软了下去。杨琏奋力抱着这具温玉满怀,觉得有些头疼,将她扶到一边坐下,杨琏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是回答就好。”杨琏低声说道。
丫鬟被捂着嘴,闻言只能眨眨眼睛,表示同意。杨琏的手依旧放在丫鬟洁白而修长的脖子上,一点没有放松警惕,他松开了手,低声问道:“告诉我,燕王抓回来的那个女子,你知道在哪里?”
丫鬟点点头,同样低声道:“我知道,她被小王爷关起来了。”
“关在什么地方?”杨琏问道。
丫鬟指着前方,道:“前面左拐,亮着灯光的哪一间,就是曾姑娘住的地方。“
杨琏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若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奴婢怎敢骗你。”丫鬟十分紧张,身子哆嗦着。
杨琏抬起手,一巴掌将她打晕,拖回房子里安置好了,这才朝着前方行去,左拐之后果然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动,杨琏悄声无息地走了过去,找了一处隐蔽的所在,依旧用手指头将窗纸捅破了,仔细看着屋内的情况。
屋子里,果然是曾忆龄,她正在屋子里踱步,但脸上全然没有焦急之情。杨琏仔细看了半响,发现屋子里只有曾忆龄一个人,见一侧的窗子没有关上,便翻窗而入。
曾忆龄吓了一跳,脚步快速移动,就要动手之际,却听见杨琏一声低喝,道:“是我,杨琏。”
“你来了?”曾忆龄皱皱眉,讥讽道:“你难道都习惯半夜三更进别人的房间吗?”
杨琏摇摇头,道:“白天事情太多,我也是一两个时辰前,才得到消息。”
曾忆龄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看着杨琏,微微一笑,道:“你总算来得快。”
杨琏摇摇头,道:“我有些不明白,以你的身手,要想离开,似乎不是难事。”
“的确不是难事。可是,你不觉得这是打击李弘冀的最佳时机吗?”曾忆龄笑了笑。
“你是说?”杨琏问道。
“李弘冀不仅是王爷,更是皇帝的长子,以他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一旦李璟得知,会怎么想?事先,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说是你的未婚妻,在这种情况下,李弘冀依然强抢,就舆论来说,对他是很不利的。如今需要的是,将此事闹大,对李弘冀就越不好。”
杨琏苦笑了一声,道:“这个道理我也曾经想过,可是如今事情略微有了变化。如果还按这个计划行事,恐怕有些不妥。”
“什么变化?”曾忆龄问道。
“鉴于与汉国谈判十分成功,陛下亲自赐婚,将怀柔公主嫁给我。如今圣旨已经宣读。”杨琏摇摇头。
“你接受了?”曾忆龄的脸色微微不悦。
“是。”杨琏也不愿意多做解释,便直接回答。
“哼。”曾忆龄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又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绝对不能退步。我实话给你说吧,李弘冀时常派人监视我,或许他已经看透了我的身份。”
杨琏瞪大了眼睛,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曾忆龄横了杨琏一眼,眼波里有责怪之意。
杨琏握紧了拳头,道:“我明白了。”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你要怎样?”曾忆龄见杨琏走了,急忙追上几步,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先好生安歇,明天等着看好戏罢。”杨琏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杨琏回到客栈,已经是卯时初,林仁肇还没有睡觉,两人聊了片刻,杨琏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休息,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已经是巳时了。杨琏唤来了王虎赵鹏,让两人搬来了铠甲,替他穿上。
闪亮的铠甲穿上,配上长刀,头上戴着铁盔,雄赳赳气扬扬的,很是精神。
林仁肇看着杨琏全副武装的模样,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杨琏微微一笑,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没必要想那么复杂,如今他就是搏一搏。
林仁肇道:“我跟你去。”
“不用,此事我一力担之,人多了,反而不好。”杨琏摇头,说话间,铠甲已经穿好,杨琏拔出长刀,瞄了瞄,又将长刀插回刀鞘,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间。
陈铁已经牵了战马在门外等候,杨琏翻身骑了上去,道:“我走了。”
骑着战马在街道上狂奔,一路上引起了很多的注意,林仁肇叫过了陈铁,窃窃私语了一番,陈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