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在客厅里坐下,杨琏身着铠甲,腰间挎着腰刀,不时打量着尚书府客厅。
杨邠坐在主位,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他还没有确定二皇子究竟有什么目的,至于说的赔罪,那些都是猜测,不靠谱。
两名侍女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走了上来,放下茶壶、茶杯,替刘承祐斟满了。
“二皇子,请喝茶。”杨邠说道。
“好。”刘承祐回答的很简单,端起茶水,就闻到一阵馨香,吹了吹,试着喝了一口,不由赞道:“果然是好茶。”
杨邠呵呵一笑,道:“这是从南方购买的茶叶,据说叫什么‘吓煞人香’,名字虽然不妥,但味道却是极佳的。二皇子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不妨带些回去。”
“好说,好说。”刘承祐呵呵一笑。
两人说话,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般,说不出的和谐。刘承祐呵呵笑了之后,便不再说话,而且端着茶水一个劲猛喝,仿佛许久没有喝水一样,杨邠看得一阵无语,但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得耐心等待。
刘承祐像一只水牛一样,足足喝了两壶茶,这才满意地放下了茶杯。抬眼看去,杨邠的一张脸都有些阴沉了。
杨琏在刘承祐身后轻轻咳嗽了一声,是时候了。
刘承祐呵呵一笑,朝着杨玢拱拱手,道:“杨尚书,今日我来,第一件事,是为了前些日子的无礼而道歉。”说着,刘承祐居然很是认真地站了起来,朝着杨玢鞠躬施礼,以他的身份,已经很有诚意了。
杨玢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刘承祐居然真的转性了?忙站起身来,同样朝着刘承祐施礼,道:“二皇子多礼了,这岂不是折煞老夫。”虽说内心将刘承祐恨的死死的,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而且,让杨玢奇怪的是,刘承祐说第一件事是道歉,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
刘承祐这时大大咧咧地坐回了座位上,又开始喝茶,喝了两口之后,刘承祐这才开口,道:“杨尚书,今日我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二皇子不妨说说看。”杨玢回答,心中愈加好奇。
刘承祐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听闻杨尚书有一名爱女,长的国色天香,那日承祐一见,惊为天人。承祐在此孟浪,想要娶杨尚书的爱女为妻,还望杨尚书允许。”
“啪!”杨玢闻言,手中的茶杯落下,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茶水四处溅落。
“不知杨尚书意下如何?”刘承祐又紧紧追问。
杨玢这才反应过来,忙道:“二皇子厚爱,老夫感激涕零,只是小女已经许配他人。”
“胡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杨尚书何故骗人?难道本皇子的身份,还不能迎娶令女?”刘承祐问道,语气已经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二皇子,小女确实已经许配了他人。”杨邠急的直跺脚,他怎么都想不到,二皇子说的第二件事居然是这事情,让他手足无措。
“杨尚书,你说令女许配他人,那么究竟是谁?让他来见我。”刘承祐不依不饶。
杨邠忙道:“二皇子,我与王章是同乡,小女早与和王章之子定了亲。二皇子若是不信,可去问王章。”
刘承祐冷哼了一声,道:“王章那儿子,今年不过十岁,我听说走路还走不稳,这样的一个弱智儿童,如何能迎娶令女?还是早早休了他,免得做一个寡妇。”
杨邠闻言大怒,这不是在诅咒他女儿吗?最近杨邠心力交瘁,又对刘承祐没有什么好感,情绪不稳,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刘承祐,你这混小子,来老夫府上捣乱,来人呀,将他给我轰出去。”
在客厅外,杨邠早就安排了几名家丁,家丁闻言冲了进来,个个都是人高马大之人。
杨琏冷哼一声,忙挺身而出,站在刘承祐身边,拔出了兵刃,喝道:“尔等胆敢无礼?!”
几名家丁面面相窥,也有人拔出了兵刃,与杨琏、刘承祐对峙。
刘承祐仗着是二皇子身份,猛地冲了上去,冲着一名家丁拳打脚踢,那名家丁措不及防,被打的满脸是血,在地上滚翻。一名家丁见刘承祐如此凶恶,顿时大喝一声,举起大刀朝着刘承祐砍了过去。
杨琏眼疾手快,挡住那人,与他厮杀起来,有人动手之后,情况便大大不同,余下的几名家丁也都开始动手,与两人厮杀在一起。几人在客厅斗了半响,杨琏、刘承祐毕竟人少,逐渐落了下风。
“啊!”突然刘承祐一声惨叫,背上被砍中一刀,鲜血直流。
那名家丁第一次见血,顿时举着兵刃呆呆立在一旁。
“杨邠,你竟然敢杀二皇子,你是要造反吗?”杨琏这时才开口提醒。
杨邠闻言,身子一个激灵,刚才他一时糊涂,令人动手,却忘记了刘承祐的身份。
杨琏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当即大喝一声,手中大刀连连劈出,一名试图阻挡的家丁被一刀劈中肩膀,顿时手臂落下,痛的他一声惊呼。杨琏趁此机会,带着刘承祐杀出一条血路。
杨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