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林仁肇和傅姑娘心中都无比震惊,借刀杀人?借谁的刀,杀谁?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场宴会,可不是简单的宴会,而是鸿门宴啊!
傅姑娘的的反应极快,脸色微微一变,也是低声,道:“借刀杀人?”
林仁肇不由自主摸了摸下巴,道:“他莫不成……”话说了半截,却没有再说了。
杨琏皱了皱眉头,他虽然觉得刘知远是借刀杀人,但同样的,他并不清楚刘知远具体要杀什么人,然后他将这个罪名推脱在什么人的身上?毕竟他身为一国君主,本来若是要杀人,自然是有很大权利的,大汉可是他的天下。可是,刘知远并没有如此做,而是设宴,这其中阴谋不小啊,难不成刘知远有更大的企图?
这时,宫女纷纷将蒲桃酒为群臣斟满,大殿里,顿时酒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杨琏慢慢端起酒樽,闻着蒲桃酒香,看似轻松,脑海中却在思考着,一旦有突发事件,要如何应对,汉国的事情,他并不像牵扯其中,这不符合大唐,准确地说不符合杨琏的利益。
刘知远看着群臣,嘴角浮起一丝,他看了看太子刘承训和次子刘承祐,轻轻点头。
杨琏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知远,又看了蔡王刘信一眼,心中沉吟着。
刘知远高举酒樽,呵呵一笑,道:“诸位爱卿,喝了这一杯,祝符、李两家永结同心。”
杨邠、史弘肇、王章、苏逢吉、郭威、杜重威等群臣也纷纷举起了酒樽,齐声道:“吾皇万岁!”说着,纷纷将酒喝尽。
杨琏颔首,同样举起了酒樽。不过,他并没有喝酒,而是趁着刘知远的目光在杜重威等人身上滑过的时候,将蒲桃酒倒进了袖口里,一樽酒就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林仁肇、傅姑娘也如此做着,“喝”完了蒲桃酒之后。林仁肇甚至还高喝了一声,道:“好酒!”
刘知远哈哈一笑,看着杨琏,道:“杨使者,这蒲桃酒如何?”
“果然是佳酿,此等美酒喝一樽怎能足够?”杨琏淡淡一笑。
刘知远哈哈一笑,道:“杨使者果然是条汉子,来人,给杨使者上酒。”
站在杨琏身边的米诗薇微微躬身。上前为杨琏斟酒。米诗薇有些不满,杨琏这是自寻死路吗?明明已经给他说了,这酒有问题。
杨琏却没有看见米诗薇的小动作,朝着刘知远施礼,道:“多谢陛下。”
刘知远呵呵一笑,扫视了一眼群臣,这时群臣大多已经喝了蒲桃酒,不少人在赞叹着蒲桃酒的美味。
太子刘承训也喝了一口。他朝着刘知远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连连咳嗽起来。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刘承训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杨琏不由侧目,这个脸色苍白,身体一向不好的太子。究竟在做什么?
刘知远却是十分紧张,他听见太子咳嗽声越来越大,便紧紧地盯着儿子,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太子的身边。正要看一看究竟,就在这时,太子刘承训猛地站起身来,身躯刚刚站直,又猛地弯下,咳嗽声显得更大了。
“承训。”刘知远刚刚说出声,就见太子刘承训忽然头一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刘知远的身上。
刘承训喷出了一口鲜血之后,便昂头倒下,刘知远也顾不得身上的血迹了,忙上前一步,扶着太子,伸手在他鼻尖一试,虽然还有鼻息,却已经十分微弱。
“御医,御医!”刘知远大叫,当即有太监匆匆忙忙,去寻御医去了。
太子忽然喷血晕倒,事出突然,整个大殿里一片混乱,这时,杜重威忽然“赫赫”发出几声大叫,口中也喷出血来,紧接着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酒里有毒!”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更多的群臣心中恐惧,刚才可是有不少人都喝了酒的,若是酒里有毒,岂不是也要被毒死?当即不少人脸色大变,摇摇欲坠随时就要倒下,有的人立刻蹲下,用手抠着喉咙,想要将蒲桃酒给吐出来。侥幸没有喝酒的,忙将酒樽扔在地上,后怕不已。
杨琏目光一扫,也立刻蹲下,做出呕吐之状,林仁肇急赶紧蹲下,有模有样的学着。傅姑娘略略犹豫,也蹲了下来,故作呕吐之状。
一片混乱中,几名御医匆匆赶来,一名老御医伸出手,替刘承训把脉,手指刚刚搭上刘承训的手腕,老御医脸色大变,刘承训的脉象不稳,若有若无,情况很是糟糕。
刘知远喝道:“怎样,怎样?”
老御医忙跪下,道:“陛下,太子脉象微弱,恐怕……”
不等老御医将话说完,刘知远眼前一黑,几乎要昏了过去,刘承祐在一旁扶着他,道:“父皇,父皇!”
一名御医用手死死地掐着刘知远的人中,半响,刘知远这才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看了老御医一眼,喃喃自语,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几名御医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刘知远猛地站起身来,喝道:“不管如何,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