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好人占了多数,见杨琏大公无私,将雨碎江南的曲谱贡献出来,不少文人雅士纷纷鼓掌。气得李弘冀脸色通红,今天真是丢尽了脸面。
“刚才杨先生一曲足以证明他的琴技,妾身想,诸位应该没有异议了吧。”曾忆龄笑道。
潇湘阁内众人鸦雀无声,陈铁倒是耿直得可爱,大声回应,道:“没有异议。”
李弘冀忽然冷笑了一声,他想起了,这个人姓什么?杨琏?他居然叫这个名字?当即冷笑一声,上前两步,喝道:“你刚说你叫什么?杨琏?本公现在怀疑你是前朝旧党。”
“东平公,这个帽子扣得好大啊。”杨琏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今日他不介意将事情闹大,因为他既然来到了金陵,名字早晚会被南唐君臣所知,早一些让众人知道,是有好处的。
“东平公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我倒是认为,东平公是在公报私仇。敢问东平公,你说的前朝旧党,是什么人?”杨琏咄咄逼人,不退反进地问道。
“自然是那前朝旧太子一党。”李弘冀说道。
“那前朝旧太子是何人?”杨琏追问。
“姓杨名琏,你与那旧太子同名同姓,必然脱不了干系。”李弘冀喝道。
杨琏微微一笑,这个李弘冀看来是比较冲动之人,这倒是好办了:“东平公,你说的前朝旧太子,如今在何处?我与他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望东平公为我解惑!”
“那,那……”李弘冀突然想起来,那前朝旧太子已经死去好几年,尸体都化成了枯骨,又怎能出来兴风作浪?只是他心中不甘,想了想,道:“那前朝旧太子虽然已死,但余孽仍然不少,妄图颠覆大唐社稷。而你,便是其中一人。”
“空口无凭,东平公若是有证据证明,杨琏甘愿与东平公去那衙门走一趟!但若是东平公拿不出证据,可不能妄言,届时我虽然是一介布衣,也要向东平公讨回一个公道!”杨琏冷笑了一声,言语之间,一点都不软。
李弘冀哪里有什么证据,他也清楚,此人虽然也叫杨琏,但相貌截然不同,口音也大为不同,自己与他只是初识,哪里有什么证据?但他不愿落了下风,喝道:“你要证据,本公这里有很多,只要去了京兆尹,你自然会看到很多证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琏淡淡的道,朝着曾忆龄那边施了一礼,笑道:“曾姑娘这个号码选的当真是极巧,只是如今东平公说在下是前朝旧党,要捉拿去拷问,恐怕‘雨碎江南’的曲谱,给不了姑娘了。”
曾忆龄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才慢慢站起身来。杨琏这才注意到,曾忆龄的个子很高,身材又十分苗条,放在后世是做模特的料。只见她慢慢踱步过来,带起一阵香风。到了李弘冀的面前,道:“东平公,今日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龄的客人,妾身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嘿嘿。”李弘冀顿时笑了,他靠近了曾忆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旁人由于距离的关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杨琏却是听清了,不免冷笑了一声,这个李弘冀,当真是无脑之人吗?再说了,这曾忆龄就算长的倾国倾城,但再怎么貌美如花,他毕竟是皇室中人,即使日后不能登基为帝,也要顾及皇家颜面,总不能娶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啊。
曾忆龄淡淡的笑了笑,眉眼有说不出的风情,“妾身何等荣幸,只是,妾身是残花败柳,尚有自知之明,还望东平公就此打住。”
李弘冀死死地盯着曾忆龄,两人对视了半响,李弘冀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不管怎样,你是一只鸟雀,终究是逃不出猎人的掌心。”
“是吗?那就不妨试一试。”曾忆龄也不客气。
李弘冀转过头,看了杨琏一眼,道:“本公记住你了。”说着,迈步走了下去,包厢里,几人匆匆而出,跟随李弘冀的背影而去。
杨琏眯起了眼睛,李弘冀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奇怪。杨琏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恐怕还有更深的内情在里面。而这个曾忆龄,也不是简单的人。
曾忆龄叹息了一声,慢悠悠走到杨琏的跟前,道:“今日真是连累杨公子了。”
“这个倒是不妨。”杨琏笑道,心中却恨此事闹得还不算大,若是李璟知道李弘冀在妓馆闹事,更想纳妓.女为妾,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
曾忆龄施了一礼,又道:“连累了公子,龄当真是无以为报。”说着,将头上的玉簪子拔了下来,递给杨琏,道:“这根玉簪子,是当初一个友人所赠,虽然不是什么精美的物品,但意义重大。今日赠予杨公子,杨公子若是来了潇湘馆,只要取出这根玉簪子,不管何时,龄自然会相见。”
说着,曾忆龄笑了一笑,大眼睛看着杨琏。
杨琏有些犹豫,他隐隐觉得潇湘阁有些不妙,但又觉察不出什么不对。再说一个妓.女,他提不起什么兴趣。这时,目光瞟过玉簪子,杨琏不由眯起了眼睛,忽然笑了笑,道:“既然姑娘盛意拳拳,杨琏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接过玉簪子,纳入了怀中。
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