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卓卡听着身后越来响的轰击声,只觉心惊肉跳。∑,..不用她催促,黑云将速度提升至极限,冲上一条小路后,向着本方大营狂奔。
猫耳山上,斥候们仍在紧张注视着战局,那里诅咒狼人大军涌过火海,和防御的民兵撞在一起,开始了最疯狂的厮杀。
这些狼人根本不知道害怕,完全不畏惧死亡,他们没有意识,只有嗜血疯狂。面对抵过来的刀枪,他们既不躲闪也不招架,而是直接撞了上去,任由利刃穿透躯体,在民兵们惊骇的目光中,砍下对手的头颅,再嚎叫着扑向下一个。
如此疯狂的战斗模式,别说是民兵,就算是最精锐的正规军也很难抵挡,几千人的防线只维持了一分钟就彻底崩溃。民兵们尖叫哭喊四散奔逃,完全不辨方向,将后背让给了那些嗜血的野兽。
看见这一幕,猫耳山西山头上,文森特-高弗雷痛苦的闭上了眼,对面的东山头上,斥候们也叹了一口气,这些老百姓完了。步兵集群一旦把后背让给敌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只能跑到死。
两军交战,一般不会轻易用步兵集群正面肉搏,除非某一方觉得自己占了绝对优势,准备毕其功于一役。民兵对诅咒狼人军队当然无任何优势,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崔斯特回头对瑞贝卡喊道,其它三名女兵也看向了自己的队长,目光坚毅。
没有过多犹豫,只思考了一秒,瑞贝卡重重一点头,五人同时纵下了树梢,山头上立刻奔出五骑,下山扑向了格雷迈恩之墙。
他们排成一线,一边疾驰,一边从马鞍旁取下一根顶端连着锚勾的细绳索,搭在了硬弓上。
“驾!”
瑞贝卡一马当先,大喝一声,将弓开到底,瞄向了高墙顶端。战马“唏律律”嘶鸣一声,奋起四蹄拼命加速,直冲墙根。
趁着那一瞬间的极速,瑞贝卡勾手松开弓弦,连着绳索的锚勾箭“嗡”的一声飞向墙头,细绳索被带得剧烈抖动,把空气抽打得“噼啪”作响。余下四名士兵也如她一般射出了箭,五根绳索几乎同时窜向了上方。
当啷啷!
锚勾飞过女儿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五人立刻纵身跃起,抓着绳索荡向了高墙。他们身在半空就飞快向上攀爬,等双脚蹬到墙面时,已上去了一大半,再借力一蹬,30米的高墙转眼已在脚下。
“准备战斗!”瑞贝卡大声下命,不等身形停稳,已经扑到了墙头另一面,手中长弓开到了底,斜指向下方。
岂料还不等看清下方局面,一支羽箭迎着脸门射来,她赶紧一侧身,用弓将箭架开。
“自己人!”瑞贝卡对着下面尖叫一声,又将箭指向下方。
那下面有一位猎人正搭上第二支箭,闻声愣住了,“我们,还会有援军吗?”
话未说完,城头上瑞贝卡瞳孔一缩,凶光一现,松开了弓弦,羽箭“飒”一声响直奔那位猎人头顶,吓得他不由自主一缩脖子。
羽箭擦过头顶,那猎人先是觉得头顶一寒,紧接着身后传来如击败革的声音——笃!
惊魂未定回头看去,只见一位诅咒狼人高举着手中兵刃,一动不动,那支羽箭钉在他眉心,贯脑而过。
噗通。
狼人扒倒在地,猎人向远处看去,只见无数诅咒狼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他的脸色顿时煞白。格雷迈恩之墙已被打穿一大半,这时候要是被诅咒狼人打断,那大伙就都完了。
这里是高墙的最东南角,他们带领着几乎所有百姓撤离到此,已再无退路,如果冲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向墙下集合!”远处传来炸雷般的大喊,那是文森特-高弗雷冲了过来,闻听这一声喊,惊慌失措的百姓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向墙根下跑。
瑞贝卡从高处看去,只见几万民众呈扇形向内收缩,一路躲闪着扑杀过来的的诅咒狼人,呐喊声惊叫声响彻云霄。
孩子们被大人夹着,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的,老人和伤员实在无力照应,被丢弃了一地,挣扎哀嚎。
有母亲把孩子抛给丈夫,自己死死抱住了诅咒狼人的腿,最后被利爪穿心。有老母亲为了不拖累子女,以头抢地自决。
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是慌乱的践踏,如此乱局,即便是经历过惨烈大战的复仇军斥候们也看得面无人色。他们以前打的再惨烈,那也是军人之间的较量,何曾见过这般针对平民的疯狂屠杀?!
“射!”
瑞贝卡咬牙大吼,当先射出了愤怒的箭,四名部下紧随其后,开弓点射。
他们只有五个人,每人不过携带了四十支箭,根本就杀不了多少狼人,好在墙下百姓越聚越多,最后自然而然形成了一条紧密的防线。文森特-高弗雷手持剑盾站在最前方,奋勇砍杀,再无退路的老百姓被逼入癫狂状态,展开了拼死反扑,终于挡住了诅咒狼人大军。
这些平日里温顺的老百姓们,现在几乎与狼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不顾伤口,用手里简陋的武器拼命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