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程晓天只见迎面是一支约莫百人的骑兵,他们身材尽皆魁梧雄壮,各自挥舞着大腿般粗的狼牙棒,吼着完全听不懂的话,杀气腾腾正朝着自己冲锋。
等等!杀气?!
程晓天悚然警觉,他毕竟是修真之人,虽然修为不咋地,可灵觉五感比常人强出许多,那森然杀气,绝对错不了!
“大人!兽人杀上来了!赶快布阵迎敌!”程晓天只闻身后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唬得他不由自主缩了下脖子。
“这不是演戏?”程晓天木木的问了一声,回头望去。
只见自己身后也站着一排骑士,骡子、毛驴、马匹骑什么的都有,个个高鼻深目,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就连他们手里握着的农具,都透着各不相同的颓废……
“……大人,不得不说,您今天格外勇敢,不过想看戏,您得先打退那些兽人。”程晓天身侧,一位衣着稍微整齐些的中年人满面错愕,呐呐着说道。
程晓天这时的感觉就好比一道劫雷轰在脑门上,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人?敌人?兽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网吧在哪?师姐那?还有蜀山!
“我靠!兽人!”终于从混乱中找到了头绪,程晓天猛然回头,只见对面那一拨骑兵已经冲到了阵前!
足有两米的身高,一个顶两个的宽厚胸膛,赤红的眼睛,还有嘴角伸出的狰狞獠牙,这造型,不是兽人又是什么?!
“杀!”两拨人马同时发出疯狂的大吼,轰然撞在了一起!
“杀个毛!”程晓天心中暗骂,转过身撒腿就跑。
你们杀你们的,关我什么事儿?我不过就是个过路的,吃饱了撑的才陪你们杀着玩,有那空,还不如去找师姐!
以上这一段话,电光石火间自程晓天心中划过,如雷鸣,似闪电,奔腾呼啸。他清楚记得,就在前一刻,自己还紧紧握着师姐吕霞的手,现在虽不见她的人,想来也不远,还是找人要紧。
想起师姐那温暖的小手,程晓天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暖意,并维持了足足一秒,而下一秒,他便如堕冰窟。
他倒霉就倒霉在那句:撒腿就跑上,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程晓天宁愿选择先来个——懒驴十八滚,然后再落荒而逃,虽有些不雅,可实用,至少不会如当下这般。
再说当下。
程晓天刚一“撒腿”,只觉脚下拌蒜,随后便天旋地转,紧接着手舞足蹈哀哀惨叫着摔了个脸着地……
他忘了一件事,自己正骑在马上,两只脚都穿在马镫里,这一撒腿,马镫随之一错,这个“撒腿”便只勉强完成了一半。他的左脚成功的脱离了束缚,右脚却好死不死被缠成了个死结,于是他就这么被倒吊着砸在了地上,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正当程晓天心中大呼倒霉的时候,更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
他骑的那匹也不知是什么草包马,刚才还病恹恹,程晓天刚亲到地面,它却立时如被施魔法般来了精神。但见它奋起前蹄人立而起,“希律律”一声威武的嘶鸣,随后一尥蹶子,对着兽人中军便冲了过去!
单骑闯关这种戏码,大家伙都听说过,那些盖世大英雄们最爱用这招,从常山赵子龙到光明使者乌瑟尔,莫不由此成名。可被马倒拖着孤军闯阵,在场却是从没人听说过,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顿时将交战双方惊呆。
于是,但见刚才还杀得脸红脖子粗的两帮人马,瞬间变成泥塑木雕,维持着劈砍招架的姿势,目送程晓天一骑绝尘,闯过敌阵扬长而去……
这一刻,战场上鸦雀无声,彼此呼吸可闻。
下一刻……
“快!保护子爵大人!”那位先前紧随程晓天的中年人悚然一惊,打了个寒颤,随后拔高嗓音,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
这一声喊出,方才还一片死寂的战场顿时炸了锅,所有人不分敌我,舍了对手拼命打马追向程晓天。
“抓住他!赏金币一袋!”兽人首领振臂高呼,自己一马当先!
“金币,一袋!”众兽人齐声应和,声浪滚滚如山呼海啸!
“谁先护住大人……奖金币两袋!”那中年人和兽人首领跑了个肩并肩,扬起手中马刀高喊!
“金币,两袋!”程晓天的“手下”和众兽人齐声高呼,声势更大,战场气氛顿时沸腾到了顶点!
两袋金币啊!在场的无论兽人还是人类,辛苦一辈子也挣不来,就冲这,无论做英雄还是叛徒,都只有一个字——值!
程晓天现在被颠的如个破口袋,根本无法控制姿态起身,偏生那遭瘟的马儿还越跑越欢,只恨的他牙痒痒,却又无法,只得任由脸颊和大地不停接触,一下又一下……
“谁能把这该死的马拉住,我奖励他一百万!软妹币……”程晓天心中暗自发狠,奈何无人听得见,也无人听得懂。
这并非程晓天说大话,他那乾坤袋里当真有乾坤,三位师长平时闲着没事就往里塞宝贝,就连软妹币只怕都有上亿,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