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那根金簪!
可朱广恒记得很清楚!早朝太后出现时,头上的确是戴了自己赠送的那根凤簪!可此刻已经没了!
难道……
“太后娘娘,您的凤簪呢?”朱广恒眸子顿时现出了寒光。这女子能背叛他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莫非……
“王爷,看见了吧?这是陷阱!”
见朱广恒一迟疑,聂琰的底气顿时上来了。
“太后娘娘必定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咱们绝对不能上前!您可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玩火!内阁那帮狐狸都是老奸巨猾的,他们的应承能信吗?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咱们不如赶紧掉头,集结人手,迅速攻下湖心岛!”
可聂太后是什么人!
她虽只听到聂琰的只言片语,可这厮的表情和动作太过反常,一下便引起了她的怀疑。
聂琰为何连续两次挡住朱广恒?他不想要和谈?不愿救下自己?他明知朱广恒距离毒发时间已经不远了!他要做什么!
“聂琰,你给哀家闭嘴!你什么居心!给哀家滚远些!滚!”
太后咆哮了起来,连脚都不自觉往外冲出去了一步。若不是脚下近乎悬空,她真想冲出去狠狠扇上那畜生几十个巴掌!
这个白眼狼!
她一生精明,虽还未曾想到聂琰已经叛变投靠了朱景炽,却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将变成弃子。
“王爷!您说的凤簪,可是这个?”
太后赶紧从前襟里掏了掏,小心翼翼取出了凤头金簪。
“呼——”
朱广恒提在了半空许久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凤簪在!在呢!在就好!
不是丢了,而是被珍而重之地藏了起来!
聂氏手里握着的可不正是他送出那根簪子?
那凤阙九天的造型是他亲手所画,凤头的机关是他亲自找工匠打造,代表旭日的红宝是他亲自在南洋商人那儿所购,凤尾七颗东珠更是他亲手挑选,他一眼就瞧出来了!绝对不错!这是他的簪子,他的解药,他的性命啊!
还是聂氏仔细,她落入敌手,知晓这金簪事关重大,定是怕这招摇的凤簪被小人盯上,所以小心翼翼藏在了衣裳里。毕竟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搜她的凤体。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吧?
此刻朱广恒经聂氏这么一提醒,也是瞪了聂琰一眼。这家伙不对劲啊!他与聂氏可是一个姓的,按着常理,此刻他应该比自己更急着将聂氏救出才是!
朱广恒也不是笨蛋,他一个眼色,几个亲兵顿时在他身边一字排开,一下将聂琰挤出去老远……
聂琰还欲多言,可对他起疑的朱广恒却再不愿多给他一个眼神。
而隔了数十丈的朱广恒自然看不清,太后的手和唇正在微微抖动着。他们也看不见,其实聂氏手握的凤簪根本是断开的两截:凤头和簪体,而她的手除了握住上下两截,更是充当了“连接”的作用。
他们更看不出,其实那凤头早已畸形,聂氏只是将凤头完好的侧面露了出来……
施定忠轻轻啧了两下,看来他不知道的事儿还真不少。
这凤簪,竟然早就回了太后手上?
他们竟然还有办法让太后合作着演起了戏来?
关键是,自己一直在这待着,他们这是何时与太后进行的密谋?难道是太后主动自觉这么做的?不会吧?
……
两个时辰前,沈默云找到凤簪,发现里边端倪,初步判定内里的黑色粉末是朱广恒的解药后,当即便算到两方反贼必会合作。于是她当即定下了前往长宁伯府将人回撤,以及找到朱广恒谈判的计划。
当时沈默云特意去找了太后一趟。
一是为了探话,以判定这东西究竟是否真乃解药。
二来朱广恒若真中毒,她想知道这是什么毒,可有其他解药,毒发多长时间,毒性如何。
三么,若里边之物真是解药……就这么被毁(虽然已经被毁),还是太可惜了。怎么也得想法子试着用上一用。
当时沈默云料定,若这真是解药,若解药在太后手上,那朱广恒一定会向自己讨要解药!
所以这解药用好了,就是四两拨千斤!用得不好,这解药就成了真正要人命的“炸药”!
所以头一条,她必须让朱广恒看到希望,看到活下去的可能!相反,万一让朱广恒知晓解药已经被毁,他已是死路一条,那么,他一定会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其次,她必须饱有诚意!必须要尽量扩大对方的希望,才能引诱朱广恒在选择与朱景炽合作前,先考虑与自己和谈!
因此,想要同时实现这两点,她非但不能让太后或者朱广恒知晓解药已经被毁,更不能让他们知晓她早已洞悉了毒药和解药之事!
毕竟他们不会信她,她也拿不出解药,反而会让他们怀疑她在利用或是毒算他们!结果将会适得其反!
正因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