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昂起了脖子,朱唇轻启,显然早有谋算。
“我与崔奕横相识比你早,却阴差阳错错过了最好的相知时机!你后来者居上,抢走了他的心!我不甘心!我要向你证明,我也可以收服他的心!
所以沈默云,你给我七日时间,我要与他相处!若是他心动了,接纳我了,便算我赢,我要嫁入永宁侯府!若是七日后他依旧态度强硬地对我不屑一顾,那便算我输!到时候我便乖乖退出!既不会缠着崔奕横,也不会让永宁侯照顾我!
你若是同意,咱们就请皇上做个见证!怎么样?很公平吧?”
“条件有吗?”
“只一条:接下来的七日,你不能出现!你若天天与他腻在一起,你们这小别胜新婚的,我还怎么接近他?不但连话都说不上,只怕面都见不着呢!所以我要你消失七日!”
沈默云深深看向了玉莹。
几日不见,她的觉悟竟然突飞猛进了?
她分明对崔奕横势在必得,此刻她只要加重筹码,皇帝未必不会答应!她为何主动提出这么个多此一举的建议?难道她真的真只是崔奕横的心?
怎么可能?
她这种人,分明是即便宁可毁了那男子也不会将他留给别人的,更别提只失败一次后就会退出。
沈默云可不信她!
那她究竟是太有自信了,还是对自己与崔奕横的感情如此不看好?又或是还有什么自己看不懂的缘故?
“为何是七日?”
“当日金陵,我与她也是相见七日!可那七日他竟然没有对我起意,我不甘心!我一直懊恼,一直在反思,我决定再试一次!不用久,只需七日!”
玉莹咬了咬唇,这一点,她到今日都不曾想通。
她可是金陵第一的花魁,多少男子花费千金只为见她一面,可崔奕横与她共渡七晚,却连她手都没摸一下。
甚至他的眼里半点情,一丝意都没有!那是她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感!然而后来她知道,他与沈默云也是那时初见的!可他却上了心,亲自去查了那女子的家世,住处,更是在京城南城门等了她好几日!这算什么!
当日的沈默云就是个又干又瘪的小丫头,自己哪里比不上她了?
玉莹再次细细打量沈默云。
近两年不见,她倒是长开了不少。
可远眉深眸,不够灿烂,气质清冷,不近人情,身材微显,只能勉强算是长成!当真看不出哪里好!
王慈,崔奕横,皇帝,是他们一个个太没有眼光了!还是一个个都魔障了?
“你放心!既然是请皇上作见证,我可以保证手段光明正大!不会下毒下药!沈默云,你一直自诩与崔奕横夫妻情深,你不会不敢吧?要知道这买卖你可不会吃亏!成了,你的男人对你情比金坚,你们感情加倍稳固,你还能把我赶走!这事到此为止。败了,你能认清这个男子!多好!”
玉莹的余光还扫了眼皇帝。
自己这个主意正对了皇帝的胃口吧?
皇帝觊觎这小贱人许久了!若这贱人对崔奕横死了心,他就有机会了……到时候天下乌鸦一般黑,跟谁不是跟?皇帝也就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了!
果然,皇帝没有反对。
“成交!”
沈默云也同意了!
对沈默云来说,她也没有其余选择了!她还真能跟皇帝犟到最后?在皇帝面前,她能利用的也就是那点情分了!若是皇帝心狠,她必定大败!所以刚刚她的强势,一大半都是虚张声势!她自然不会做姑子去,她舍不得崔奕横!她也不会离开,她还有要保护的家人们。
此刻,虽然她不信玉莹,虽然玉莹可能另有所图,可这也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赌就赌吧!
即便玉莹用了手段,她也相信崔奕横!
玉莹必败无疑!
……
一刻钟后,众目睽睽下,御医们冲进了偏殿。
随后。皇帝和苏小姐面色不善地都出来了,可云阳郡主没有出现。
皇帝亲自开口解释了原因:郡主突然间全身起了疹子,伴随着的是高烧和呕吐,不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病了。
御医们很快回来复命,说是郡主的状况极有可能是对某些食物起了不适之症,
也有可能染上了痘症,若是运气不好,或许……有天花的可能。
“天花”二字,顿时引得席间好几个酒盏和碗筷先后落了地。这病容易致死事小,极具传染性才是真!一时间,再无人有心继续宴饮。
御医解释连连,安定了众人,表示这只是极小的可能。又说为了对症下药,还请郡主留在宫中。为防传染,又提议赶紧将郡主隔离开来。说时间也不用长,究竟是何病症三日见分晓。若七日内病症消退,便是无恙了。
皇帝自然允了……
就这样,沈默云连家都未能回,便被远远打发到了皇城一个犄角旮旯的小院子里,赌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