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忠四月中旬成婚了!
可沈灵等了整整七日,也不见永毅伯府有抬吴筱玉进门的意头,终于坐不住了。
她去施家转悠了几次,可对方都对其视而不见,她开始慌了。女儿的肚子开始显怀,再也拖不得了。
终于,在新夫人赴宴的途中,沈灵将那新少奶奶拦住了。
那少奶奶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还真就跟着沈灵去了那小院子。
看着被金屋藏娇,腰圆肚大的吴筱玉,那少奶奶怒不可遏,当即便要进宫求皇后做主。
施定忠闻讯赶来,指着沈灵母女便骂开了。
他直言这母女俩是骗子,说这两人给他下了药,他醒来便发现与那吴筱玉睡到了一起,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随后这对母女便开始讹诈他们伯爵府,他们宽厚怕闹出人命,便只能花了大价钱送了个宅院给这对母女,却不想她们仍欲壑难填!
施定忠义愤填膺,唾沫横飞:“之前的事我也就认栽!不过你们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施家的骨肉,是我施定忠的孩儿,我是怎么也不会认的!”那施定忠指了守院子的一众镖局人等。
“看看,两个妇人的院子,竟然进进出出的都是男人!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孽种,此刻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说话如何可信?你们这分明是想钱想疯了!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想进我府,更是没门!”
动静这么大,引来了不少邻里和路人,众人一听,自然开始指指点点。
最近沈灵也搬进了这院子,木工漆活,添置家具,植树种花之类,这院子还真就没少男子出入。
一时间,众人的想象力便开始泛滥。更有甚者开始有了些不堪的猜测出来。
可那吴筱玉到此刻还沉浸在爱情的美梦里,竟然还上前拉了施定忠:
“施郎别动怒!这次是我娘莽撞了!咱们好好说话,大不了我还在这,先不入府就是了!我知施郎这些都是气话,我与娘不会放在心上的!”
施定忠早已预见到这对母女将给他带来无穷尽的烦恼,此时自是狠了心要撇开这母女俩。
他一把便将吴筱玉推开了去,幸得沈灵眼疾手快上前搀了一把,这才勉强顶住了吴筱玉。
施定忠暗暗抱憾,早知应该下个狠手,直接绝了那肚子里的后患。
“贱人!见了男人就上来拉拉扯扯的!就你这样的下贱货色还妄图靠着下三滥的手段进我伯爵府,门儿都没有!我施定忠今日便将话撂这,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若这对母女再对我家夫人纠缠不清,咱们便公堂上见!”
沈灵慌乱不已,再次拿出了看家本领,眼泪鼻涕一落而下,声情并茂控诉了一番后就要寻死觅活地去撞墙。
可施定忠对她这惯常手段已经见怪不怪,冷笑着到:“行!谁也不许拦她!我倒要看她敢不敢撞!”
沈灵当即便愣在了原地!她的手段竟然不灵?她的确不敢撞,除却怕死,她还怕她这一撞,那吴筱玉便更是要被人吃得尸骨不剩啊!
她没法,只能腿一软坐到地上便再次开始嚎……却是引得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那少奶奶见夫君这般强硬的态度,火气也消了大半,自是跟着撂下了几句狠话,随后便带着施定忠大摇大摆离开了去……
吴筱玉看着薄情郎一点旧情不念,气得当即便晕了过去,沈灵则哭天抢地控诉起了永毅伯府,求着各位乡亲帮个忙一起声讨……
可众人谁会将她一个带着孕妇的寡妇的话放在心上,更不愿去惹那骚,只当是个乐子看完了这场热闹便各自散了去……
转眼四月底,春的气息早已弥漫了整个京城,可沈府却因着越来越临近平南王入京的时间而渐渐有些愁云密布起来。
这段时日,沈沐的性情大变,早已失去了一年前儒雅谦和的君子之态,时而萎靡,时而暴戾,两鬓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薄霜,整个人也都消瘦不少。
他每日昏天黑地地喝酒,对他来说,众叛亲离或许不可怕,最难忍的是他前途黑暗,一无所有。没钱,没权,没势,没未来,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也只能靠着酒精的麻痹得些慰藉了。
姚姨娘在沈默云的干预下被扶正了!
沈沐对此早已无所谓!此时的他哪里还敢求娶谁家的千金,既然县君女儿说好,那就好吧!不过,当他知道姚姨娘已经有了身孕后,那浑浊了多日的眼珠子终于清澈了一段时日。
姚姨娘终于扬眉吐气,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嫡出,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而她被扶正也是有代价的,沈默云要求将弘哥儿寄养在她名下。
为了让姚姨娘宽心,好好抚养弘哥,沈默云松口将来弘哥成年后,所有的开销都包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要沈府的一分一毫家当。
其实即便沈默云不开这个口,姚姨娘也会答应。老爷看着越发萎靡,大小姐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而弘哥已经开始去长宁伯府进学,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虽不知是男是女,不过有个伯爵府和长公主做靠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