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刚刚夏红绸的行为和言语都是莫名其妙!
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众人明显能感应到此时夏红绸对着大小姐那歹毒又残暴的视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直到姚黄将夏红绸想要谋害大小姐的意图挑明后,众人才顿时明白了一二!
呵呵!原来如此!
夏红绸不出来反驳,是不是代表她默认了?
而那嬷嬷此时的狡辩虽振振有词,却逃不了苍白无力之感!
虽不知夏红绸究竟有没有手滑,她可们的耳朵却半点不背!
刚刚她口中那声没说完的“杀——”,声音嘹亮尖利,拖长了音,唯恐别人听不见!怎么可能是喊的“杀千刀的”,若是咒骂,又怎么可能去冲天大喊呢!
这样的声势,这样的速度和动作,这样充满了感情的一个“杀”字,只怕十有**喊的是“杀了你!”,“杀啊——!”这样简单的两三个字音吧?
再联想到夏姨娘与大小姐素来的过节,她刚刚被大小姐忽悠掉的银子,以及她因为红袖丢掉的颜面……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毕竟旧仇加新恨,夏姨娘有如此作为倒是不难理解!
这样一来,往日里派头极大的夏姨娘竟然亲自手捧几十斤的大木盒——这一古怪场景的缘因也能说得通了!
可不是吗?
瞧瞧此时夏姨娘那似要喷火的眼睛,便已经能肯定她们的猜想了!
……
就这样,各种闲言一句句钻进了夏红绸的耳里。
她很得要抓狂!
她难道要告诉她们,自己只是为了顺利摆脱守门婆子,才委屈自己怀抱沉重的木盒?
她难道要告诉她们,自己高喊的是其实是:“杀人了!沈默云你竟要害我孩儿!”?
她难道要告诉她们,自己原本是要假装被害,却因为突然而来的变故而只能戛然而止?
她有些疲累,便将求助的视线投给自己的奶嬷嬷。
后者也不含糊,张口便是呵斥。
“你们都给我住嘴!胡说八道,编排主子,你们担待得起吗?信口开河,议论主子,是要挨板子吗?没大没小,不分尊卑,是等着被发卖吗?”
这婆子倒是厉害!一双小眼珠子杀气迸射,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一时间倒将所有人都唬住在了原地,空气中的散漫顿时烟消云散!
真真是个有水准的!
那老太婆小跑到夏红绸面前:“小姐,您还好吗?刚刚没摔到吧?您累了,咱们回去吧!奴婢搀您回去!”
沈默云冷哼连连。
这夏红绸嚣张惯了,可这老太婆竟也敢不将自己放眼里!她几次三番抢话在先,不敬自己说话在后,此刻自己这在场最大的主子还没开口,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训斥这些下人?
更何况,她还是夏家的奴仆!
声势和胆量倒不小!
这两人,对自己暗算不成,就想这么简单撤退?
门儿都没有!
“沈默云!快叫这死丫头放开我!贱人,松手!你们要做什么!”
在嬷嬷的言语提醒下,夏红绸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想要挣脱笑言,这才发现笑言始终将自己死死箍在了怀里,半点不能动弹。
就连她的双腿,也叫笑言单腿一勾,紧紧被锁住!
这是沈默云吩咐下去的!
夏红绸好不容易出了院子,一心想要对付自己!万一她再次丧心病狂,再来一次鬼把戏,到时候谁知道这乱子还要如何演下去!
保险起见,便只能委屈她先在笑言怀里待着了!
几番挣脱不成,夏红绸便恼羞成怒起来。
“沈默云,你们这样不怕伤到我的孩儿吗?沈默云,你这样做,可是要残害你的亲弟弟?”
“姨娘,你也真是不识好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人人都尊我一声姑娘!我尚且尊你一声姨娘,你一个失宠又正被禁足的妾室,哪里来的规矩对我直呼姓名?我尊你贱,你又哪里来的底气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刚刚你抱着那么重的木盒向我走来,我觉得奇怪,便长了个心眼,后退了两步,果然就差点出事了!如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上的这一条条,先不与你追究,也不追责你刚刚是真手滑,还是假腿软!
可笑言刚刚总归是救了你,救了你肚子里的我的弟弟!她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你此刻不知感恩便罢了,竟然还敢对她口出污言秽语!
你还真是夏家出来的好女儿!庶出就是庶出,妾室就是妾室!终归难登大雅之堂!难以成为真正的贵妇!”
沈默云已经摸透了夏红绸的心理!
这最后几句直击她心扉,别人听来没什么感觉,可叫夏红绸听来却是句句如刀剐,叫她心冷心疼心碎!
正因为她是庶女,所以才一直想要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