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蕙心看着兰心红了眼眶,她才住了口转身走到沈默云跟前。
“姑娘听奴婢一句劝,过几日,奴婢去为姑娘将那夫人的书取回来,姑娘便勿再与那世子见面了!那古本还是等舅老爷下月进京了,自然会为姑娘做主!还有,姑娘也不缺钱花,那劳什子的点心铺子也别做了!安安心心在家待着有何不好?”
这丫头果然细密,一下子便想到那点心铺子必定也与崔奕横有关。
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着实等不到下月了。更何况,她舅父进京后,必定要为冉表哥的春闱之事四处奔波,她舅舅脾气本就不好,万一到时候叫一急一火,做出什么来,影响了表哥的仕途就不好了!
沈默云拉起她的手,温和道:“蕙心,此时……只有他能帮我了!”
可沈默云还未说完,却见这蕙心竟然两行泪珠子一滚而下,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又气又急到:“姑娘!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怎么都不听劝呢?”
说着,她便一跺脚,跑了出去……
“嬷嬷,你去看看她!”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丫头向来不是个冲动的!反而是个顶顶老实温和的,今日怎会这般反常?此刻她又不是去与那崔奕横做什么见不得光之事,只是为了正事罢了!这丫头为何这般激动?
沈默云安慰了兰心几句,便细细思索起来。
却没想到,顾嬷嬷很快便返了回来。
“姑娘,老奴脚慢,出去发现,蕙心姑娘并未去别的屋子,竟直接出了院子。老奴追到院门,她却已经跑远了!”
“随她去吧!”沈默云暗暗叹了口气,“在这沈府,她也没什么地儿能去。一会找人去二门问问,她可有出府?若是出了这沈府,她便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我出去这段时间,府里可发生了何事不曾?”
“有有!先是荣辉堂传来了消息。说是今日回府后,老太太大发雷霆,将二姑娘叫了去大骂了一顿!可二姑娘不知是否魔障了,偏说自己还可以嫁得更好,为家族带来更好的荣誉。说是实在看不上那陈家二公子。
为此,老太太气得吹胡瞪眼,还特意将夏姨娘叫去痛骂了一番。说是原本她便是为了夏家牵线搭桥,才不惜破坏了大孙女的好姻缘,可此刻,为了她们夏家,不但搞不好失了这个好女婿,与陈家交了恶,还要叫人贻笑大方,传出去不但沈家的脸被丢光。连她卢国候府的颜面都尽失了。
不过,听说今日的夏姨娘特别柔顺,不但任凭老太太如何痛骂,都全盘接受;还给老太太带去了两支百年老参,还准备了一套老玉首饰献了上去。
老太太似乎对那几样也挺满意,痛骂一会儿后便叫夏姨娘将二姑娘带了回去,说是让夏姨娘好好管教二姑娘!”
沈默云冷笑连连,夏红绸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一出手怎么也又是好几百两银子!
可她一个夏家庶女,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钱,这么多财物?据说。当年她进门也就是三十几抬嫁妆!
夏家究竟在做什么营生,能叫一个出嫁的庶女得了这许多银钱?
不对,还是不对!夏恒的夫人那日沈沐做寿她已经见过了!
那夏夫人一身尊贵,满眼算计。怎么可能大方如此?
对夏红绸这个姨娘生的庶女不但心无芥蒂,视若亲生,却还千依百顺,无限量地供应银钱呢?夏夫人自己又不是没有女儿,天底下哪个女人能这般大度的?
汪夫人夏红菱与夏红绸的关系也很怪异。一嫡一庶,感情却比一母同胞的姊妹还要深?
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这么说。沈默晴除了挨了顿骂,竟什么罚都没受?顺道,阴差阳错,连夏姨娘的禁足也解了?”
“是!夏姨娘和二姑娘去了晴妍居!”
晴妍居?哦!对了!
夏红绸被禁足了不少时日,此刻沈沐又有了新姨娘,正如胶似漆将自己抛到了脑后。饶是夏红绸本事再大,心眼再多,此时只怕也坐不住了。
而从晴妍居到清风堂只有一条花廊的路程,夏红绸此刻去了晴妍居教训沈默晴倒是方便,只怕一不小心,便能顺道教训去了清风堂的主屋床上。
“兰心,姚黄不在家,荣辉堂的事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么详细的?”
“姑娘忘了,奴婢在荣辉堂时交好了两个粗使小丫鬟,今日老太太大发雷霆,声如洪钟,整个荣辉堂都能听见她的怒骂。那边戏散了后,其中一个丫头便借着老太太给姑娘送口信来了咱们院子,奴婢还自作主张给了她一把铜钱。”
“嗯!要的!以后这些小丫鬟兰心你还是多多去交往。姚黄,你与魏紫交好,若她需要什么,你便与我开口。”
“是!奴婢懂的!”
“兰心,你刚刚说,荣辉堂有口信送来?”
“是!老太太吩咐,明日腊月二十三,便过小年了,老爷从明日起便休沐在家了。另外,府里的两位小少爷从明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