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这么说,司机大哥立即过来抓我的手腕子:“小师父,你能不能救回我的娃?多少钱你开个价!”
“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老衲怎会要你的钱?”我使劲掰开这双大手,心想就他这个家,看起来也是个穷鬼,倒不如发扬下风格。
但那司机却来了倔劲,拍拍胸脯道:“我王大发没啥大钱,几千块钱还是有的。小师父您尽管说,我只要我的娃活过来!”
才几千块?老衲怀里揣着两万多呢!我暗想着,翻起那孩子的眼皮看了看,目光随即就落在了孩子身上。
这个娃穿的衣服很奇特,一件红色的女人裙子,只是这裙子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些灰色的条纹。我用手摸了一下,顿时毛骨悚然,这衣服竟然是纸做的!
这是神马情况?我定定神,又朝这娃的脚上看去,好家伙,他的脚踝处还栓着一个秤砣!
我敲了敲光头思索一会儿,这是个什么局?好像在书中见过。纸做的女人裙子和秤砣……我闭上眼,使劲搜寻记忆,接着猛地睁开眼睛道:“这娃是在哪里上吊的?”
女人颤颤惊惊地说:“在房梁上啊……”
我抬头往上面瞅,招呼钢蛋道:“悟空,把孩子抱起来,重新挂上去!”
我这么一说,司机顿时急了,嚷道:“还挂上干啥?你还嫌我的娃没死透吗?”
我瞪他一眼呵斥道:“退到一边!这屋子有鬼,不揪出来,恐怕你和你婆娘都得死翘翘!”
司机王大发愣了一下,果然不吭声了。
钢蛋抱起孩子重新挂在房梁上,我捡起地上的板凳伸进孩子脚下。果不其然,凳面离孩子脚丫高高的。
我蹲下身去,这时我才有机会看清,这娃的右脚小脚趾居然没有了,像是被钳子等硬物生生扯掉的。
“这……这是谁害我的娃呀?”王大发眼中带血,咬着牙说。
“这不是人为,乃是有邪物作祟!”我摇摇头道,“徒弟,赶紧把孩子放下来,看看他的头顶!”
钢蛋忙又把孩子摘了下来,平放在土炕上,小声问我:“师父,你瞧出啥来了?”
我低声道:“别问,老衲也迷糊呢!”
这孩子的头发掉了几处,露出指甲大的头皮。我仔细瞧了一会儿,又用鼻子闻了闻,把钢蛋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他:“徒弟,你会不会养鬼?”
钢蛋被我问得一愣,道:“什么养鬼?”
“你看这纸糊的红裙子,很明显是给死人用的,这个纸糊的红裙子就是为了锁住小孩的魂,而脚上的秤砣则是坠魂用的,并且离地三尺,使孩子的魂魄不能随土而遁。这是典型的养鬼术。凶手用引魂针刺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并用孩子右脚的脚趾作为骨引,然后选一个极阴之地养上四十九天,那便是一个极为厉害的童鬼了!”
我说这番话一半是猜测一半是忽悠,自己心中也没底,但是钢蛋在旁边,我只好不懂装懂,做出为人师表的样子。哪知声音虽然不高,旁边的王大发却听得真真的,立马就跪在了我面前,磕头如捣蒜:“小师父啊——不,大师啊,求您救救我的娃!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行我把那辆出租车送你!”
我顿时老脸一红,心说坏了,这谎扯大了,万一收拾不了残局,救不活这孩子,司机大哥这副大体格,揍我不跟玩似的?
“咳咳……”我忙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闭上眼合起双掌道,“施主,你这娃是纯阴命格,身上穿着两层纸衣,外面是红裙,里面是一个游泳衣,再加上脚丫子上的秤砣,房梁和身下的土地,这正好凑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格局。凶手显然是想将你的娃培育成一个鬼!”
王大发扒开孩子的头发瞧了几眼,又揭开孩子外面的红色纸裙看去,里面果然还有一层内内,同样是纸糊的,天蓝色的游泳衣。
“大师,那现在咋办啊?”
我接着又道:“最主要的就是头顶上的针眼,这是可不是普通的针,而是用尸油泡过的。凶手显然很熟悉孩子的秉性及生辰八字,但凡纯阴属性的孩童,通冥力都很强……”
王大发茫然地看着我,显然没明白我说什么。我叹口气道:“说白了就是离阴间很近!”
王大发道:“我的娃为啥会离阴间近?他可是个大活人啊!”
我道:“凡是孩童,幼年时三魂尚未与本体完全融合,其中之天魂更是最晚觉醒的,通常会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很多小孩子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玩闹,这其实就是与前世的熟人在一起。你的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今年又恰好十三岁,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所以才会中了招。”
王大发道:“是谁对我孩子下的毒手?老子杀了他全家!”
我摇摇头,回身望向门外:“你的屋子风水实在是差劲,前有鹰嘴后有污冲,孩子在屋里早晚会中招的!”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娃!”司机大哥说着又跪了下去,咣咣磕头对我说。
我默念了句佛,赶紧把钢蛋拉到门外,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