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到了房门前一看,我立刻就迷糊了。只见门上挂着一只铁锁,而且让人蛋疼的是,这只锁头早已锈成了一块铁疙瘩,下面还有几条颜色不一的锈迹。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个月初我还来过他家,这才一个月多月的时间,怎么跟十年没住人了似的?我赶紧走到窗前往里看,见玻璃上沾满了厚厚的土,什么也看不到。
苏曼在一旁嘀咕道:“搞什么毛线啊?这屋子多久没住人啦?可是上个月月初咱们明明来过的啊?小牛牛,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说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回到房门前上去就是一脚。但是门很结实,这一脚只震下来很多灰尘。我赶紧擦拭着眼睛,四处寻找可以撬门的东西。
找了半天,我只找到一把铁锹,锹头已经烂掉了一半。我拿起这把烂铁锹,对着门上的锁头使劲砸了下去。锁头虽然锈得不像样子,但锁棍咬合的还很结实。我一连砸了十多下,锁头没砸坏,愣是把钌铞砸开了。我扔了铁锹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我就吓了一跳,地面上画着很多线条,那些线条长短不一,像很多条大虫子。我皱皱眉,接着往里面走。屋子很大很深,阳光到了里面大大打了折扣。我直接进了老张的卧室,却见门在里面反锁着,我思索了一下,用脚使劲踹那门。
这扇门比房门好踹多了,只一脚就踹开了。我刚一进屋子,就立刻闻到一股十分奇怪味道,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镇妖塔内。
仔细瞧去,老张的床上覆盖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只是中间很清晰地露出一个人形,我走过去摸了一把,那个人形印记里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也就是说,有人经常在这里躺着睡觉。
旁边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残存着几只半截的烟蒂,我夹起来一支看了下,软包玉溪,的确是江馆长经常抽的牌子。
床的对面是一张书桌,上面很凌乱,我走过去看了一下,是几本小说和一些杂志,没什么好看的。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转身出了卧室。
江馆长家的房子并大,除了这间卧室就是厨房和他儿子丁丁的房间了。他这些年一直独自带儿子过,没听说过他媳妇是谁,又在哪里。我心想丁丁哪去了?这么个小不点,难道被江馆长带走了?我犹豫了一下,朝另一间屋走去,门还是锁着的,但是不同的是,这间门上清晰地刻着一只小小的镇妖塔。
我认识江馆长的时候,已经在殡仪馆里抬了一个多月的尸体了,后来才慢慢接触到这个不苟言笑的半大老头。我对他的印象几乎是空白的。上次来他家也是因为有曼姐,我们开车来接他去大芦花旅游,从此他也注意到了我。而且因为超哥的关系,对我也算照顾,不时的过来看我一眼。不过现在想来,这小老头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我忽然意识到,他那双注视我的眼睛背后,还隐藏着另一双眼睛。
曼姐指着门说:“小牛牛你看,这不就是镇妖塔么?”
我点点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砸开它!”
想到这儿我立刻跑到外面,抓起那把烂铁锹,回到屋里开始砸门。没几下门就被我砸开了,我拎着铁锹就进了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比老张的卧室大多了,里面空空荡荡的连一张床都没有,地上墙角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只是在屋子中间,居然长着一颗槐树!
看到这棵树我的汗就冒出来了,心说这是搞毛线啊?这是丁丁的屋子么?怎么没有床反倒长了一棵树?难道丁丁每天跟个猴子一样在树上睡觉?
这棵树并不高,树冠到天花板还有一些距离。我绕着这棵树转了两圈,越看越觉得崩溃,一棵树怎么能在屋子里存活?没有阳光它怎么长的呢?
苏曼拉着我的胳膊道:“小牛牛,这树是假的么?”
“是真的,不信你扯下片叶子试试。”
“我不扯,要扯你扯吧!”苏曼摇摇头,抱紧了我的胳膊说:“真是太可怕了!屋子里怎么能种树呢?简直不可思议!”
我犹豫了片刻,摘下一片叶子仔细闻了闻,果然是一股腐肉的味道。这时我忽然意识到,这棵树不是槐树,只是和槐树长得差不多而已。
“妈呀,这棵树太吓人了!”苏曼说,“好像……好像是……”
我扭头看着她说:“好像什么?”
“好像是阴间的树。”苏曼迟疑着说。
我停住脚,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对她的说法却无力反驳,这棵树确实很诡异。最后只得无奈地叹口气,迈步出了屋子。苏曼在后面道:“这就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地?空荡荡的屋子,一颗来自阴间的树,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看这是什么?”苏曼说着举起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立刻睁大了眼睛,接过来反复看了几眼,终于看明白了,这东西竟然是一只木鱼!
我顿时愣住,这只木鱼是庙里才应该有的东西,为毛会出现江馆长家里?还有就是,他带着丁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