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瞧了我一眼,又低头看我手上的东西,断然说道:“这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只鸡蛋一样,每个人的笔迹都不会完全一样,可能会相似,但一定还是有差别的!”
“那……这两个笔迹,是不是也有细微的差别?”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两个笔迹若说差别,也只是笔力更加成熟了。不过其书写习惯却还会保留。你看这个‘墓’字,纸上和笔记本里都有这个字,可这个‘墓’字的草字头,他的写法是把艹字断开了,这种写法现在很少有人用,这足以说明,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我凌乱地看着那个艹,一万只艹开始在心里奔腾。老张你玩什么?三十年前你就死了,可为毛还活在阳间?
“相公,这张纸是哪来的?”丽丽又说。
“在老张屋里发现的。”我木讷地答。
“老张?他不就是你们殡仪馆的什么工程师吗?”丽丽蹙起眉头,突然惊叫道,“真是见鬼了!”
我点点头冲她苦笑:“的确是见鬼了。”
“可是……老张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他明明已经死了,可却能在阳间活着,这怎么解释?”丽丽歪着脑袋问我。
我沮丧地把那本笔迹丢到一边:“老子迷糊了,他爱死不死,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
丽丽晃着手机又往旁边照,推了推我说:“相公,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我不情愿地朝尸体堆里看了两眼,目光一下子落在右面的角落里。
那里躺着一具男尸,嘴巴洞开着,两眼怒睁,似乎死前曾被人爆了菊一样。
我抓起丽丽的手机,挪过去仔细照了会儿,又颓然垂下了手臂。
这具尸体竟然是特么的年轻时候的江馆长!
到了此刻,我的脑子都晕成了一团糨糊,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怎么死了的人都能在上面活蹦乱跳?这到底玩的什么玄机?
“这人是谁?”丽丽问我。
“殡仪馆馆长,江照山。”我慢吞吞说。
“啊?”丽丽也掩饰不住惊讶,捂住了嘴巴道,“他也死了?可是——”
“可是他还在上面活蹦乱跳的。”我有气无力地说,真想一头扎进丽丽怀里睡死过去。
“这也太诡异了吧?完全解释不通啊!”丽丽说着又低头察看着这具尸体。
“别看了,这世界太疯狂,咱们赶紧出去!”我说着站起来往上面看。
上面足足有三米多高,两旁边是光溜溜的石壁,根本没有攀爬的可能。我拍了拍石壁摇头叹息。
丽丽有些恋恋不舍,低声嘀咕道:“这两人死得好蹊跷……”
我道:“别研究了,越研究我越头疼!”
再怎么也必须出去,否则我和丽丽都得死在这里。
可是瞅了半天,我也没想出办法。
丽丽道:“太高了,必须找梯子。”
“这里只有死人,哪来的梯子?”
丽丽却笑道:“死人也可以是梯子!啊”
我拍拍脑袋随即恍然,靠地,差点忘了老子就是个搬尸工,这回还得干老本行啊!
我忙过去抓起老张,不过想了一下觉得对他貌似不怎么恭敬,又放到了一边,一把抓起他身下面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成了半干尸状态,骨头节都不会打弯了,我把他堆在墙角,用脚踹实。然后又去搬第二具尸体。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一个亮堂堂的东西掉到了我脚下。是这具尸体身上掉落的,要不是我去搬他,还真发现不了。
丽丽眼尖,捡起那东西瞧了瞧,诧异地说:“是一把钥匙。”
我不知道这个钥匙有什么用,想必是这个死尸家里大门的钥匙吧,就随口对她道:“怪脏的,扔了吧!”
丽丽冲我一笑,却将钥匙揣进了口袋。
我回头继续搬尸,一连搬了七具,才勉强搭出一个两米左右的台阶来。
丽丽拍着手道:“相公,你真能干!”
我嘿嘿一笑:“娘子,你这话说得好污!”
丽丽琢磨了一下我的话,冲我翻白眼。
接着我们踏着人梯爬了上去,我回头看了看老张和江馆长的尸体,心中不是滋味。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爬出去,头顶上空就滑翔过来一只怪鸟,我吓得差点又掉进坑里。
那只怪鸟的个头跟只老鹰差不多,圆溜溜的脑袋,模样倒像一只燕子。我立刻想起老张说过的什么金羽崖沙燕,难道真是这种东西?
“是鲁班鸟!”丽丽高喊着,有些兴奋的样子,“想不到真的有这种鸟,太奇妙了呀!”
“鲁班鸟是啥玩意?”我问丽丽。
“鲁班鸟就是一种会飞的机械鸟,传说能在天上翱翔九天九夜。”
“真的有这么神奇?”
“老张的笔记本上还画了构造图的,对了,笔记本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本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