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得连呼吸都忘了,咬住嘴唇半天没敢吭声。那些人佣移动的方式很奇特,整排的移动着,就犹如被线牵引一样,大片大片的尘土飞扬起来,旁边的丽丽急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这时我再仔细看去,那些人佣错落着移动,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时间不大就露出了中间的空地,四周到处都是青黑色的烟雾。
丽丽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只手过来捂住我的嘴,趴在我耳边低声说:“快躲起来,这里不对劲!”
我们迅速朝后退开,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眼前的烟雾越聚越多,隐约中似乎还有鼓乐声响起。丽丽捂着口鼻的手慢慢垂下了,紧紧抓住我胳膊叮嘱道:“千万不要出声……”
此刻我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有力气喊叫?
只见前面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队车马,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了一样,慢悠悠地向前行进。
首先是仪仗队,十几个头戴高帽的人举着各种乐器,一个个歪着脑袋大力吹奏。后面是马队,马上坐着清一色的全是梳着奇怪发饰的女兵,身上穿的服装好像朝鲜人民,腰带高高吊起,一个个显得没有胸脯的样子,而且每个人身上背着弓箭和箭壶,但是仔细看去,却见那些弓箭的弦都是断的,箭壶里也是空的。
女射手后面便是八名走路的侍女,因为走在平地上,所以显得身材瘦小,而在八名侍女中间,赫然便是一辆高大的马车,车上挂着布帘子,朦胧之中只能看见里面似乎有一个半躺半倚的女子,睡眼惺松的模样。
马车后面是男兵,足足有上百人,都是手握弯刀,步履显得有些蹒跚。
整只马队走得极其缓慢,鼓乐手无声的吹凑,马蹄声也丝毫没有,每个人的脸上白得都像个纸人,表情狰狞,身上沾满了泥和血渍,犹如刚刚打了败仗的军队。
我扶着柱子不敢出声,心说难道是阴兵借道?这么离奇的事都让我赶上了,还能不能再惊悚点?
“相公,你看……”丽丽小声说,指了指刚才倒塌的那只人佣。
我循声望去,就见那只人佣的脑袋掉了,胸腔里面却是空的,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往外涌。
“什么东东?”我诧异地说。
“好像是——蛪虫!”丽丽的声音都变了。
“蛪虫是什么?”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虫子,能蜇死人的!”
“那人佣里怎么会有虫子?”
“因为痋师把虫卵放进人佣胸腔里培育,这只人佣就变成了很好的陵墓守卫者,但凡有盗墓者进来,人佣里的虫卵就会孵化出来。这种虫子非常厉害,出口必伤人!”
我听得心惊肉跳,见那人佣的脖腔里渐渐爬出了蚂蚁一样的东西,又问:“这虫子怎么这么厉害?”
“这事说来话长,痋师先是利用‘痋引’使妇女受孕,并且在十月怀胎生产之时,把该女子折磨至死,这样她临死时的恐惧与憎恨,会通过她的身体,穿进她死时产下的虫卵里,这样才有毒性,所以虫卵里孵化出来的虫子,也凶恶异常,足以要人的性命!”
丽丽的话刚说完,就见那只人佣脖腔里砰地一声,犹如弹射出来的一样,顷刻间飞出无数只会飞的蛪虫。
“虫卵破了,它们挤出来了!”丽丽叫道,拉着我转身就跑。
我不明所以,边跑边说:“这种虫子有毒?”
“何止有毒?比毒蛇都厉害!”
“这可要了亲命了!”我乱吼着,见那群蛪虫已经飞过来了,忙脱了衣服来回抽打。
“娘子快跑!”
丽丽向前跑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相公,你也赶紧跑啊!”
我叫道:“这帮蜂子会蜇人的,你先走别管我!”
可这话刚说完,左臂就被蛪虫咬了一下,我顿时觉得手臂微麻,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我用衣服把这只蛪虫拍到地上,抬脚就踩:“妈蛋的敢咬老子!”
这么一停顿,其他蛪虫立刻就围了上来,顷刻间我就被咬了十几口。
“相公,我来救你!”丽丽立即折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东西,对着我身上就喷开了。
嗞嗞嗞——
没几下,那些蛪虫果然从我身上掉了下来,落到地上拍打着翅膀。
“神马玩意?”我双手在身上乱揉问。
“防狼喷雾!”丽丽答道,低头察看我的伤口。
我疼得忍不住乐了:“这玩意还能杀蛪虫?你可千万别喷我眼睛里。”
丽丽瞪着我道:“你要是不爱我了,我就喷你!”
我刚要说话,可是抬眼一看,见对面那只队伍居然停下了,所有人都齐刷刷朝我和丽丽望来。
我顿时感到大事不好,拽起丽丽的手就跑:“它们发现咱们了,快走!”
哪知刚走两步,前面又飞过来一群蛪虫,我吓得抹头又往回跑。没办法,这玩意太凶,还是先避其锋芒。
我和丽丽大叫着冲进阴兵队伍中,前面的鼓乐师傅立马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