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做梦也没有料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又是一场胜利,但感觉是牺牲大于战果的一场胜利。
许若语家门口,走出来的正是刚才在屋内狠狠地“教训”了顿许若语的叶无辛。
与他同行的还有艾成,唐林则暂时还留在屋内――他暂时不想跟这个名为叶无辛的人走在一块儿。
尽管他刚才的行动算是彻彻底底地帮自己解决了个大难题,但是唐林始终觉得这让身上带着一股让人不适的压迫感。
就算唐林对许若语的事情只是了解了个大概,但无论如何叶无辛的话都说得有些过了。
对此持相同观点的,还有艾成。
他对一切现象和事物都还算是挺包容的,不过,对于有些不妥的事,他却还是会忍不住提醒两句。
“小叶子,你今天是不是被谁给惹到了?许丫头她虽然入职两年多了,但毕竟还是个刚过二十的小孩子,能这么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不是现在流行有句话,叫作人艰不拆嘛。”
“论入行年龄,她甚至比我还早,我二十岁的时候,户头上已经挂着三个叛逃者的名字了。这点小事。”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是公司里那个谁经常说的来着?反正我想对于团队来讲,后面那个要更重要些吧。”
叶无辛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开始解释起来:“不过,不这样做这事情也办不下来。等会儿直接把她的提成打到我账户上就行,也不用全部,刚好凑上能救那个小女孩的份就行。”
艾成听他所言,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目前有必要让那个小女孩活下来,她还有利用价值。但是我账上的余额还真是有些不够了。所以来这借点儿。”
“啊,你就为了这个?找其它人不也一样嘛,至于故意跑过来揭人伤疤吗?”
叶无辛笑了笑,缓声答道:“顺便,也给那不成器的徒弟提个醒。都是带后生的人了,她还要在原地踏步多久?明明当初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人……”
说着说着,叶无辛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叹息和神情。
而此时,艾成却冷笑一声,略到嘲讽地说道:“在达成目的的同时,顺便教徒弟做人。你这小子也算是恶劣了,但愿唐林不要师承你们这一派就好了。”
“唐林啊……潜藏着名为‘理解’的神格,确实是求证那个真相的绝佳人选。只是,我倒是有些觉得,史老总看上他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一点。可以的话……不,还是算了。”
叶无辛欲言又止,像是在自言自语。
艾成对此有些不满:“你想用他来做什么事,我大概也是知道的。自打三年前开始,你脑海中就只想着那一件事了。这次恐怕也是在为此做准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照理说,那个男人跟你无怨无仇,除了工作上的原因,你还有什么非要杀死他的理由呢?况且,我并不觉得你是个热爱工作的人。”
“无论自己做的事有没有意义,正不正确,可以不惜一切工本去追求的愉悦,这大概应该叫作兴趣,不是吗?老实说,是我对那个人的存在方式感到好奇。”
艾成眉毛一挑,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就为了这个?”
叶无辛冷笑一声:“所以说这才叫作兴趣。当然……还有些许的羡慕。”
说着,叶无辛又抬手看了看了表:“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就这样。”
出了许若语所住的这片区域后,叶无辛仿佛是故意要走其它道路似的,匆匆两句话之后便和艾成分道扬镳了。
艾成那副老不正经,还稍微带着些坏坏孩子气的神情,此时却更加明显了。
只见他轻笑了两声,像是在感叹一般地说道:“人能活着,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了。”
……
当天深夜,月梦广场上的人出奇的少。因为今天刮大风的缘故,没多少人愿意在这个地方久留。
但是,在那张唐林和许若语坐过的那张长椅上,却有两个男人在这即将要引来雷暴的天气里,悠然地坐在那里。
就在广场上种植的法国梧桐下。
其中一人穿着一件几乎遮盖到了小腿的深蓝色外衣,头发像是用油膏过的一样,颇有上个世纪在上·海滩的味道。
而另一人着要随意得多,头发微长,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扣子扣得还有些低。
他的下装十分有特点,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都像是在家里穿的一样,但是不知为何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正式。
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把全世界的没一处角落都当成了他家似的。
在这恶劣的天气里还这么若无其事地坐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本身就已经是一件相当怪异的事了。
但是那个蓝衣男子说的一句话,则彻底证明了他们的特殊:“朱元嘉(顾峰)的死,才短短一天,就已经被他们发现。而且,是在警·察之前,这可算是失策吧?吴涯。”
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