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听了史十七的话之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同时他又听出了史十七话里隐藏的另一层意思。
“那我呢，你在遇到我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波动率是多少呢？”
唐林问出这话时，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然而史十七却并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而是诡异地一笑，反问道：“这一笔业务下来，有什么感悟吗？”
唐林不知怎么的，此时对自己之前提出的这个问题竟没有一点儿好奇心，仿佛在交了白卷之后，还去查成绩的心情一样。
反倒是史十七的问题却让他心神不宁。
感悟？看着一个人落魄地走到绝路，然后无声地消失，还能有什么感悟？
见唐林没说话，史十七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轻轻挥了挥手：“走吧，回去涂点儿药，好好休息吧。”
史十七一说走，唐林没多作思考就顺其自然地回应道：“嗯，那我就……我就先走了。”
唐林有些迟疑地向门外走去，似是在留恋什么，但刚一踏出房门后，他便瞬间加快了步子，匆匆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史十七的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没过一会儿，从办公室里面的套间中竟突然开门走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艾成，看来他刚才一直都待在那里面。
史十七见到后也不惊讶，应该也就是他安排的：“怎么样，刚才这两个家伙的表现？”
艾成摸着下巴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在忙事情，没听清，好像记得唐林一直在求婚来着，喔……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史十七想起唐林红肿的脸，不禁闷笑了一声：“这小子领悟力还是有前途嘛。”
但不一会儿却又见他极为严肃地对艾成说道：“唐林，对这个小伙子，你怎么看？”
虽然史十七问得很正式，可艾成却没怎么当回事，半开玩笑地说道：“还能怎么看，你拉回来的人，不好也得说好呗。”
史十七眉头一皱：“认真点儿，我辛苦把你们这帮人给弄来不是听你们讲俏皮话的，我需要你们的智慧，特别是你。”
艾成连连摆手，表示谦虚：“我就一捣鼓公式和数字的，还能如此享受生活已是万幸了，其余的……”
“艾神。”
艾成听到史十七这不同寻常的语调后，略微一愣，随即又咳嗽了两声，正经道：“总的来说，神格的确是有，不过感觉是遭到了损伤似的，能不能恢复都是个问题，而且他本身的修养智慧都很一般，你不会是想拿他……”
艾成想了想，随即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比他资质好数倍的人都还要慎重考虑，至于这个小伙子嘛，能进这公司的门槛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那我要是说，他的神格是理解一切事物的能力呢？”
艾成一听，猛然一惊，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奇异的光彩，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
但不到一会儿，那份光彩却又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但还是不行啊，就算有那种能力，损失到了这步田地，何必再花功夫去培养？再找一个也要来得快一点。”
史十七神色凝重，他走进艾成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实际上，为了找这个人我找了十年，为了等这个人我等了四年。”
艾成眉头一挑：“等？”
“嗯，等他一直达到现在的状态。会成功的，就在这个时代。”
窗外，阳光灿烂，却夹杂着一丝灰色的薄雾。
此时，许若语步子飞快，老早就不知道窜哪儿去了。
而唐林边走边想了想，发现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于是决定回去。
他在学校食堂淘了点儿午餐高峰期后的“剩菜剩饭”，中午这顿就算过去了。
在吃饭问题上，他一直很随便。
由于走的时候史十七又没交代什么其它事，许若语则是连人影都没见到。接下来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唐林可就两眼一摸瞎了。
但从史十七的语气来看，唐林估计近来肯定是没什么事了。在许若语下一次发来联系之前，生活看来又将暂时回归无聊的平凡。
当然，下一次的联络人还是不是她这可就不好确定了。
唐林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寝室，起初并没有引起室友们的注意。
但耿健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唐林脸上的异常，立刻大声地咋呼起来：“哟，唐林，你这是……脸被谁给抽肿了？”
耿健将这一喊，原本还在“专心”看书的吴胖子，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转了个角度，仔细地往唐林脸上盯去。
唐林自知，这多半也是瞒不过去的，索性直接就把脸转了过来，一副做错了事还一脸嚣张的模样：“啊，是又怎么样。”
耿健将和吴胖子望着唐林那一边大，一边小的脸庞，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憋住，拍着桌子就狂笑了起来。
一边笑还一边说：“没有怎样……哈哈……活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