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打?
答案从普智与费仲两人缓缓黯淡下去的眼神就可知道。
如果能打,他们何必等到现在!
“木姑娘说笑了。”
普智没有再开口,费仲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颜笑道:“咱们都是为坛主办事,岂会自起干戈?”
顿了顿又道:“中原之事或许另有偏差,容后费某与大师必将彻查此事,给木姑娘与坛主一个交代。”
“不必了!”
木汐子玉手一挥,打断费仲道:“你以为你们两个在坛中还有信任可言么?彻查当然要彻查,但绝不会是你们来办此事,并且……”
她冷冷一笑,继道:“你们最好自求多福,若此事与你们无关便罢,若是有……”
木汐子没有再说下去,可眼中的肃杀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在木汐子视线所望不及的角度,费仲的拳头死死握住,就连指甲都陷入肉里,显示出他此时情绪之激动。
可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而是微垂下头,淡漠道:“这是自然,若坛主查明真是我二人办事不力,费某斗胆代表大师一同表态,愿受任何惩罚!”
说到此处,他不再开口,随普智禅师一同将眼闭上,竟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面前这女子。
“你——!”
木汐子眼中寒芒一闪,小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那枚漆黑如墨的戒指上,火热流光陡然一跳,复又平静下来。
“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淡定下去!”
眼神一阵变幻,木汐子冷笑不已,看着费仲两人目光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
烈日之下,一望无垠的黄沙漫天仿如灼热的黄色大海,当中两辆骆驼拉就的马车扬起滚滚黄沙,却像是两叶在惊涛骇浪中沉浮的扁舟。
两辆马车并排而行,当中各人却心思不同,一时间沉默无比,只有车夫不时扬鞭,口中呼喝之声,才能为这黄色大海带来一点点生气。
也不知行了多久,在这全是沙的地方分不清方向,估不到时间,初时剑晨等人尚还往外望上一眼,可久了却发现这望了也白望,车厢里所有人都没有在沙漠中生活的经验,看来看去四周都是一样,也不知那赶车的汉子怎么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一路再无话,两道滚滚黄龙翻腾着,往那大漠深处不断疾驰而去。
直到……
“到了!”
马车疾停,惊醒了百无聊赖索性闭目调息的众人,睁眼却见视线竟有些黑暗,难不成这是一路从烈日当空跑到了明月高悬不成?
“还不下车?”
外面,木汐子略显得意的声音传来,语气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却不想,下一刻她那凤目中的戏谑却变成了惊愕。
车帘被掀开,一颗硕大的光头险些晃花了木汐子的眼。
第一个从车厢里出来的是管平,随后,顾墨尘、雷虎、蛇七、安安,还有抱着花想蓉的剑晨,众人鱼贯而出,看得木汐子的眼神越睁越大。
“你……你们!”
此时此刻,木汐子很想冲进车厢里看看,她不相信,在如此炽热的天气里,这些人会忍不住一颗水果不吃,一口葡萄酒不喝?
可让她几乎气炸了肺的是,还没等她冲进去看个究竟,管平却挠挠大光头,冲她客气道:“水果不错。”
“酒也不错。”
顾墨尘接了一句。
“很凉快。”
这次是雷虎。
“哼——”
安安白了她一眼,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面上的得意比之前木汐子的还要浓郁不少。
这一个白眼让木汐子放弃了冲进车厢一探究竟的冲动,此时此刻她哪还能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小把戏其实早已被别人看穿,可笑自己刚才还……
黑纱蒙面令人看不清她那涨得通红的脸,木汐子豁然转头怒视着与她同一车回来的几个人。
如此丢脸的事情,她恨不得做那杀人灭口之事!
剑晨这边众人却没空理她,下车的地方很暗,旁边还有不少穿着异域特色的人在撑着火把,可是不是夜已深沉却不知道,因为他们现下,竟在一处巨大的洞窟内!
这洞窟之大,此刻两辆马车并排停着,旁边还围了一圈想必是这五圣总坛的人,竟完全不觉拥挤,反而还显得很是空旷,方才众人挤兑木汐子,剑晨几乎都能听到有淡淡的回声传入耳中。
回头望了一眼,洞口离他所站之地少说也有一里来地,视线笔直无遮挡,只见那拱圆的洞口有阳光照射,像是被人一刀斩成两半的烈阳。
“这里就是五圣总坛?”
剑晨四处望了望,火把照亮了身前,却不能一窥这巨大的洞窟全貌,甚至就连洞顶是什么样子,也全部隐在一片黑暗中。
“少瞧不起人!”
木汐子正是一腔邪火无处发泄,闻言立时将火气撒在剑晨身上,怒道:“西域虽然苦寒,还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家徒四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