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落呢?”
雷虎平躺着,目中闪现着的却是之前那巨大无朋的血色长矛。
“跑了……”
剑晨沉默一下,看着雷虎歉然道:“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
“咱们兄弟之间,永远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雷虎斜眼看了下剑晨,决然打断。
“悲落这个人……很危险。”
没有再让剑晨继续自责下去,雷虎微微摇了摇头,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情况,一边拧眉说道。
很危险……是啊,很危险。
剑晨回头看了看,安安正坐在清理出的一块空地上闭目修炼,蛇七也早已醒来,正在她一旁护法。
还有花想蓉,虽然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却也没有丝毫好转,仍然陷入沉睡中,唯一的安慰就是那凤凰之力还在自行运转着,保护着她的心脉。
还有凌尉……
这些人,都是因为悲落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悲落很危险,是必须要除掉的,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他那扭曲的心而遭受无妄之灾。
可这次终究还是让悲落跑了,不光是剑晨,这让每一个人的心底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这一次他负伤而去,下一次再出现时,他又该是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众人眼前?
剑晨叹息着,将雷虎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向他阐述了一遍,听得雷虎也是一阵皱眉。
“这么说,眼下紧要之事,是先去蜀山剑派一趟?”
雷虎勉强侧了侧头,花想蓉正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沉睡着,看着花想蓉,雷虎眼中也有着歉意。
剑晨本就不愿花想蓉参与唐门这一战的,所以才将她穴道制住并交给了雷虎照顾。
可当时雷虎因为心中那隐隐不安的预感,最终并没有按剑晨所想,与花想蓉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而是算好了力道将花想蓉打昏,再解开了她的穴道,留作了一张万一的底牌。
事实上,雷虎的预感很准,唐门之战远远超乎剑晨的预料之外,悲落为这他自己准备的最后一战布下了许多令剑晨猝不及防的后手,若不是雷虎与花想蓉先后赶到,最终的结果如何,恐怕并不太乐观。
但即使这样,雷虎心中的歉意却并不能减少半分,甚至他还很后悔,后悔自己当时自作聪明,要让一个女子用舍弃生命这种方式来替他们渡过一劫,这并非雷虎的本意。
去蜀山剑派,能够救回花想蓉,即使要付出他雷虎的命,也在所不惜!
雷虎深深的明白,如果要去蜀山剑派会遭遇上什么,凭剑晨之前与蜀山剑派之间发生的冲突,这一行之艰难也就可以预料了。
无论如何,对于花想蓉,雷虎自认有一份责任在内,那什么蜀山剑主,他就是有拳头砸,也要砸得他同意救治花想蓉才行!
可却不想,剑晨还未答话,那边一直修炼中的安安却睁开眼睛,冷冷道:“先不去,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白岳峰。”
“白岳峰?”
雷虎眉头一挑,不可置信地看着剑晨,他需要从剑晨这里得到确认。
“是的……大哥,我们先将你的伤调理到可以赶路后,便准备赶去白岳峰。”
“为什么是白岳峰?!”
雷虎面色一怒,不顾伤口迸裂怒然坐起,瞪着剑晨,怒道:“花姑娘为了你已经落到如此田地,而你竟然不想救她,去什么白岳峰?”
“难道你那已经毁灭的师门比之花姑娘的性命还要重要不成?”
他以为剑晨想回白岳峰,乃是放不下他生活了多年的剑冢,是以更加怒不可遏。
“大哥,先别激动!”
剑晨一见,连忙伸手就要去扶他,雷虎身上包扎好的纱布因为他这一怒,竟被陡然膨胀的身躯绷断了几根,眼见着鲜血又在往外浸。
“别碰我!”
雷虎愤怒地一劈手,将剑晨前来扶他的手打开,愤怒道:“你若不说个清楚,洒家就当没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兄弟!”
“奔雷虎,你闹够了没有?”
安安在那边冷冷一哼,陡然娇咤道:“你以为蜀山是你家开的,你叫人救蓉姐姐,人家就得救?”
雷虎怒目转头,哼道:“难道去白岳峰就能救花姑娘了?”
“或许不能,但却是一条相对好走的路!”
安安分毫不让道:“蓉姐姐的情况虽然不妥,但现下还能坚持,不到万不得已,蜀山还是不去为妙。”
雷虎哽了一下,一时间气势为之一泄,闷着脑袋想了一会,才道:“那白岳峰又有什么能够救治花姑娘的东西?”
“大哥,你先冷静一下……”
剑晨苦笑一声,见雷虎怒意隐去,这才又伸手去扶他,替安安解释道:“蓉儿的情况我已仔细探过,乃是被萍飞燕前辈用凤凰内力封印了经脉所至,之前安安提出去蜀山,便是想请蜀山剑主出手,以他冰心诀的冰寒之力破开凤凰火焰的封印,如此便可将蓉儿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