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吴道人剑势微滞之机,剑晨得空,千锋已然在握。
他足下发力,猛然往后退去,脱出战团。
眼中满是冷然,哼道:“在下听闻纯阳剑宫乃天下正道之首,今日一见,尽是一群全不讲道理的牛鼻子而已。”
“混帐!”
“臭小子,你说什么?”
“大伙儿并肩子上,做了他!”
他此一言,立时引得山门外众多纯阳弟子群情激愤,一时间纷纷喝骂不止,有冲动些的,已经挽了袖子,就要上前。
吴姓道人把手一横,拦下冲上前来的弟子,哼道:“与你这贼子,有何道理可讲?”
剑晨气极而笑,终于动了真怒,喝道:“如此,道长请!”
他脚步微微交错,已然摆定架势,这一次,不再是躲!
哼!
吴姓道人重重哼了一声,借着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倒也调息恢复了不少,内心中那股惶恐之意已淡。
正欲重整旗鼓,森罗万象的剑意再度狂猛从体内涌出。
铛——!
陡然之间,一声金铁交鸣之音响彻当场。
呼喝怒骂,都在这一声响后,彻底静默下来。
所有在场纯阳剑宫弟子的眼中,无不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他们想来,绝无可能发生之事。
剑晨仍然站在原地,连一步也没有动过,甚至,就连姿势也未曾变过分毫。
但是……他们从来只能仰望的吴师叔,此刻正用左手抱着右手,鲜血从指缝中汨汨而下。
那柄原本被他握在右手中的三尺青锋,此刻远远地落在离吴师叔极远的地上,显得极为落寞。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何只是一瞅眼的功夫,吴师叔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便是连吴姓道人本人,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只知道,从那贼子手上的黑棍中,突然银光一闪,再接下来,一股锋锐气息便奔向他手腕,还来不及反应,突觉手腕一疼,长剑随即拿捏不住。
“你,你使的什么暗器!”
吴道人半晌回不过神来,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神色,呐呐道。
便在此刻,他的手腕仍旧酸麻不已,一身大好剑法,已然废了大半。
“哼……”剑晨又是一声冷笑,刚才那一击,彻底点燃他这数日来深深压抑心底的暴虐之气,顿时瞪目厉喝:“谁还敢来!”
一步踏出,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狂霸气息肆虐无忌,如灼日,似烈芒,深深扎在所有人眼里,心底。
他进一步,包括吴道人在内的所有纯阳弟子,便退一步,也不知是慑于他此刻的威势,还是先前那银芒一闪之威。
连进十步,纯阳众人便连退了十步。
当最后一步落下,终于,已是到了纯阳众弟子内心崩塌的极限。
触底之后,是崩溃,还是反弹?
纯阳剑宫毕竟乃武林大派,能入此门者,无不有着天纵之资,心中的傲气比之其他小门小派的弟子来说,自要高上不少。
“小子,休要猖狂!”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狂吼一声,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田。
被剑晨压迫得气势无限趋近于无的纯阳众弟子,倾刻间双目血红一片,齐齐怒吼道:“休要猖狂!”
铿锵之音大作,场中数十人青锋在手,闪耀着晃花人眼的白光。
除了吴姓道人。
他眼见门中弟子如同失了理智一般,急得不顾手掌伤势,双臂一拦,喝道:“冷静点!”
他与剑晨交过手,深知以此子的武功,自家门下这一群最高不过精进境界的弟子,只怕人多势众,也敌之不住。
可惜,此刻群情奔涌,谁还肯听?
带头那人狂吼之后,倒也不怂,第一个越众而出,剑出奔雷,直刺剑晨而去。
其余弟子见了,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争先恐后,混乱中,便是他们的吴师叔,也被推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于地。
剑晨面上,无悲无喜,见状,只是冷冷笑着,道:“如此,甚好!”
当日在辰州城外,他群战赤焰门众,虽也多伤敌众,但到底力有不逮,以至于安安于花想蓉两人被擒。
今日又是群战,功力精进之后,又当如何?
千锋棍端,银芒乍起,陡然八分!
八方行尽!
八龙抬头,龙吟嘶吼间,当先那人大腿处炸起血色花瓣,一镖而过,已然洞穴。
龙吟未停,哀嚎声四下大起,转瞬间,强扑而来的十来位纯阳弟子倒了一地。
每一位的大腿上,都有一个几乎透明的血窟窿,爆开无数的血色花瓣染红了地面,溅污了山门。
到底心中还留有一义良性,只是重创于人,并未痛下杀手。
“……住……手!”
吴道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