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宴微长的黑发遮掩住他深幽的双眸,身形一直保持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信封。
半晌,他动了,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信封,里面那一枚女性戒指就自然而然的掉了出来,正好落在他的手心上。
简单的款式,却是典雅不失韵味的戒指,安子宴他懂,这是叶楚楚一定会喜欢的风格。
而且戒指的尺寸也是适合叶楚楚的,这正是安子宴为何动了私心把信封藏起来的原因。
可是,他这样做何尝不是自欺欺人,他当时以为叶楚楚不会再和那人有牵连,以为把他们唯一的留下的关联,叶楚楚就会忘了那人。
现在看来,他也是让感情被把智商掩盖,你能拿走他们之间的关联的物品,但他在她心间的位置,他真能撼动一丝一毫?
看着戒指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他心底五味杂成的,他的坚持是对是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子宴眼睛眨也不眨看了许久,才心情复杂的合上酸涩的双眸,身体无力的往后一仰,身体软软的躺在了床上。
爱情都是自私的,谁能说得清谁对谁错。
相安无事的大半个月又过去,叶楚楚的预产期也就在这几天,她倒不紧张,紧张的是顾良辰一人。
甚至大半夜都不好好睡觉,趴在叶楚楚的门口听她的动静,就是唯恐她要生了,他没有察觉到。
晚上,顾良辰有如期的搬了一张小凳子靠坐在叶楚楚的房间的门外,高大的身躯就窝在那样的小凳子上,显得真实别样的滑稽。
就在他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时,卧室的门开了,他差点没跌在地上,幸好他反应快及时稳住了身形。
“顾良辰你半夜不睡觉,躺我门口装鬼吓人呀!”她没好气的说道。
顾良辰站起身,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没想要惊醒叶楚楚的,一般都是大家熟睡,他才偷摸摸的来的,天才一亮他就又轻手轻脚的走了。
“没有,我这不是看你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内,我怕你突然要生,然后我还怕没听见动静,所以……”看见叶楚楚沉默不语,他又怕她多想,赶紧解释道:“放心楚楚,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就行。”
“下去睡觉,有事我自然会喊你!”叶楚楚的语气略微无奈地道
顾良辰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嗓音略微低沉,“不,我就在这呆着才安心,不然下去我也睡不着!你快进去休息吧,天有些许凉了,你可别着凉了。”
叶楚楚转身准备关门,但看到那张小小的凳子,想着他要在上面窝一夜,应该很难受吧,毕竟他手长脚长的。
叶楚楚很心酸,他有多骄傲,她知道,可是如今为了她,竟然屈尊到这种地步,她心底莫名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了胸口。
她蓦然停下关门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那……我房间铺着毛地毯,你要不进来打个地铺,总比在小凳子上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