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仲手落下的一瞬间,对面的共工堂弟子收到了信号,数十农家力士同时举起巨锤,狠狠的砸向了地面,循环往复,扩大了在那巨大的岩壁石上早已经凿开的裂缝。
山岭的岩壁之上,渐渐的出现一丝丝龟裂的细纹。秦军的士兵,已经有不少发现了异常,队伍开始出现了恐慌。然而他们想要躲避,已经是太晚了。山石顷刻倒落,山下运送的粮草的秦军队伍啥时间被一分两断,死伤无数。
“好手段。”朱家赞道。
田仲回头,对方红色的脸谱之下,却不知是在夸谁。
“秦军几处运输的粮道都已经被山石阻断,正常情况下非旬月不能疏通。再加上这开始下起的雨,老天似乎也在帮我们农家。”
朱家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田仲,说道。
“我只知道天意无常。”田仲瞥了一眼朱家,说道。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田仲老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神叨叨了?”朱家一笑,这略带讥讽的语气却是没有让田仲恼怒。
田仲看着底下喧嚣的场景,没有再理会朱家。
......
“什么,秦军运输的粮道因为山石阻塌,道路损毁严重。他们的粮道已经隔断了。”
西瓯王城,洞室之中,西瓯王译吁宋听闻这个消息,大怒的站了起来,说道。
“大王,秦军粮道阻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带来的粮草有多少,万一不够,这数万秦军,顿成虎狼啊!”大长老吕问担忧的说道。
吕问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的忧虑,几万个人,几万张嘴,这万一要是饿疯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这好比是几万头饿狼,不,这几万秦军是比几万饿狼更加可怕的存在啊!
洞室之中,一时喧嚣异常,大多数都是提出意见的。而唯有西瓯王译吁宋一人,站在他那虎皮王座之前,默默不言。
可恶!一定又是那个北人搞的鬼。
译吁宋的心中,第一直觉就是这样告诉他的。那个在自己王城之中,来去无踪的北人。一定是他,想要我们西瓯人和秦军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秦军几处入山的通道同时塌方。
只是,尽管心中怒不可遏,译吁宋的表情仍然是冷漠的。
现实,有一个抉择,摆在他的面前。是相信秦军的节操,相信他们真的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是带着爱与诚意,想要与西瓯人和平相处呢?还是乘着秦军疲惫之际,攻打他们,夺取他们海量的物资?
一向脾气暴烈的译吁宋,听闻这个消息后居然表现得如此的冷静。吕问发现了这异常,悄然问道:“大王,是战时和,你拿个主意吧!”
译吁宋的心中,一瞬间就否定了前者。
笑话,真当他这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大王是三岁小儿么?
“吕问,三十六夷王的军队怎么样了?”
思虑一定,译吁宋的气势突然外放。这一刻,看着信心十足,威严无比的大王,吕问脸色一喜说道:“三十六夷王中靠近我们的十三家已经有暗中集结,大王一声令下,三天之内,他们便可以向这里集结。另外的二十三家,短则十天,长则一月,俱可赶来。”
“好。听我命令,我部所有人马,立刻集结。今夜,我们就端掉秦军靠近我们王城的几个营寨。”
喝!喝!喝!
随着译吁宋一声令下,洞内众人气势高涨。随即,这些大小的越人首领,都走出了洞室,前往自己的领地着急属下去了。
译吁宋坐了下来,对着自己身旁,一直站立不曾言语的侍卫首领铁铁于阙说道:“你带着人马,好好的守卫王城,我担心这西瓯那些被我们压服的部落心有不甘,会乘着这个机会搅风搅雨。”
“是,大王。”
.......
幽暗的洞室之中,只余少许的烛光。
译吁宋最为心爱的妃子阮珠一身丝质的亵衣,将大好的春光裸露在外。
她盘腿坐在铜镜之前,斜斜的靠在案桌,乌黑的长发批在一肩,凌乱的发丝可见其主人并没有心情去打理。乌黑的的鬓角带着一丝慵懒之意,西瓯王妃的丰润的嘴角微张,说道:“你不该来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英俊的男子走进了洞室,看着眼前的美人,眼神之中尽是迷恋。他静静的走上前去,蹲了下来,接着烛火,欣赏起眼前的美人起来。
那白皙妖艳的脸庞,那丰润得仿佛能掐出水的身段,那举止之间隐约而见的神秘的沟壑,那秋水似泛着雾气的眸子......眼前之人仿佛是一件神灵赐下的珍宝,让男子沉迷不可自拔。
“大王呢?”
“他已经走了。”
“所以他派了你留守?侍卫长大人。”阮珠脸上闪过一丝蔑视的笑意,似乎在笑译吁宋的昏庸。阮珠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男子粗糙的胡渣,继而攀下了他的胸膛。
铁于阙与阮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