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晓,辽阔的大地上。∑八千楚骑正整装以待,只待主将龙广一个号令,就将冲杀前去,将眼前的一切消灭殆尽。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草原上,这里本来应该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庄园,现在却是充满了肃杀之色。
河水缓缓的流淌着,几对人马正带着工具浮木,正欲搭建浮桥。
再往前看,庄园之中,昭云君的六百持盾私兵已经跟在了嬴子弋的身后。他们与庄园之中绝大多数茫然无措的男女老幼不同,已经知悉昭云君谋逆之事。
谋逆大罪,昭云君承受不起,他们也是一样。一旦这里的庄园被人攻破,昭云君被抓,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都清楚,前方的是什么部队。
腾龙军团,楚国最为精锐的骑兵军团,常年保持八千人的队伍,所有的军备粮秣都是优先供给。
数年之前,楚都寿春内乱,正是这支军队,连夜之间奔袭一百余里,回转王都,平定祸乱,受到了楚王负刍的大力褒奖。
腾龙军团的战斗力可见一斑。这里的六百私兵远远的看去,那八千人整齐的排列在外面,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精锐之态,楚地少有。
而自己的前方,一个小孩子正骑在一匹小马上,打着哈切,毫无精神。
这个小孩子是谁,六百私兵们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可是他们的主子昭云君骑着马正跟在他的身边,样子恭敬。
“父帅,你看,那队伍正中的可是赢子弋?”
龙修龙且项少羽正在龙广的身旁,龙且开口问道。
“恐怕就是!此子胆大至极,真是让人心惊。”龙广叹了一句。
“龙修,你昨夜没有提前进攻,做的很好。”龙广观察着庄园附近的地势,两旁是山,山势绵延,林木遮掩,正是藏兵的好去处。
“多谢父帅,只是这庄园之中已经临时修筑了不少工事。我们来的急,只带了弓箭长枪,是不是稍稍拖延一下,等待步兵和装备的到来。”
龙广在思虑着,隔着鹿角和据马栅,嬴子弋的声音通过小喇叭已经传了过来。
“阁下可是龙广?”
“正是在下,阁下可是大秦十四公子安西君嬴子弋?”
嬴子弋的身后传来一阵躁动之声,昭云君威严的目光扫过,这六百私兵被气势所压,都暂时闭嘴了。
“正是!”
嬴子弋的回答不出龙广的所料,只见龙广说道:“公子大名,在下如雷贯耳。昭云君,你身为楚国重臣,现在却投向秦国,你可知罪?”
兵未发,龙广的暗箭已经射来。看着身后躁动的队伍,昭云君明白,自己这方的士气已经在动摇。
可昭云君也不是善茬,回敬道:“楚王负刍无道,弑弟妻嫂,尔等助纣为虐,可知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楚国有暴君佞臣,安得不亡?”
昭云君的话并没有在腾龙军团这潭池水掀起多大的涟漪。
对面军心如铁,并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有所动摇。
嬴子弋一笑,说道:“龙广,昔日易水河畔,我视燕国四十万大军有如掌上齑粉,弹指可灭。尔等八千余骑,今日,可是来送死了么?”
嬴子弋的话通过小喇叭很快就传遍了两军战场之间。嘲讽之意,跃然纸上。
楚军被激怒了!八千腾龙军团,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楚国最为精锐的战力之一。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看着前方杀气腾腾的楚军,似乎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随时都要扑过来,撕咬它的猎物。嬴子弋身后的六百私兵都不觉留下了斗大的汗水。
“父帅,这嬴子弋太嚣张了,让我带兵去教训教训他。”龙且怒道。
“龙且,你可知为将者最重什么?”战场之上,龙广不忘言传身教,说道。
“是冷静!”龙且低下头说道。
“是的,战场之上,一个将领无法再保持一颗冷静的心,那就是失败的开始。你看这庄园处在两山之间,若我等冲杀前去,两侧有伏兵而出。我们必将损失惨重。”
项少羽看着龙广,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情。
“昔日易水河畔,十四公子身后尚有十万秦军。今日公子的身后,可不知有几人?”龙广大喊道,话语之中隐隐透露出自己对嬴子弋的计策了如指掌的意思。
“尚有骑三千!”嬴子弋一笑,让龙广大惊失色。
嬴子弋对着身旁的昭云君点头示意。昭云君打了个手势,他的六百私兵向两侧分开,留出好大的空隙。
响箭上空,两侧山中,呼啸声响起。三千铁骑,从山中密林冲杀而下。
这是一支奇特的军团,不修边幅,轻甲长刀,弯弓羽箭,从着装上看更像是草原上的游民。
三千骑不用一刻,就已经汇聚聚拢,集结在嬴子弋的身后。
龙广眯着眼睛,打量着这支军队的装备。与其它的骑军不同,这支军队一人两马,携带的弓矢数量是其它军队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