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孤岛好似一位纤尘不染的仙子亭立于这片湖心之上。一尊古朴傲然的仙像立于岛的最高处,不知何故这尊仙像失去了下半部分,空留上半身身后飘着仙绦孤零零的矗在那里。仙像棱角分明的头颅高昂,面色淡漠,给人以一种天上地下了然于心的感觉。难以另人信服的是早在白氏仙府存在之前这里就已经是一处仙迹,后因白氏府邸的崛起而掩盖了此处的存在。
可惜的庞大的仙像半边身子已经残缺,空留另外一只胳膊悬在胸前掐指,演化着某种道法。
孤岛上仍旧残留着前人的痕迹,或许这里也是一处寒地鸟兽稀少保存的较为完好。一道雕琢的石阶直往上延伸,似乎预示着终点就在上方。
他往上走去,越往上走,也越发地感觉轻盈起来。
“奇怪。”伏念将手掌遮在额上,每当他往上攀走一段距离,这尊仙像给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小,现在看人约莫三人高,比起之前那山一样的高度简直天壤之别。他再看向身周,之前的冰寒,冻土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反倒是繁花似锦的样子。那尊仙像此刻反倒是只有一人的大小,仿佛刚才的一切的都是幻象,此时此刻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存在。
伏念不由得走上前去打量这尊看似神异的仙像,发现事实只能让他倒抽一口凉气,他掐了掐自己手背,自己的的确不再梦中。即使是三生石那种如神般的幻生能力也只能对拥有食阵之灵的他用一次而已。
现在看来自己方才似乎只是从身后的寒山上走下来,而被自己一路上视作路标的仙像只不过是一尊普通至极的石雕而已。
这是一尊仙女像,昂首作飞天态,倒是与伏念脑海中的凌仙态的神图有几许相似。
“呔,你这蠢货跑哪去了,亏我找了这么久。”不远处一位丽质天成的女子从远处寻来,趁伏念不备一把扭住他的耳朵。一阵清淡香风从他的脸旁袭来,恰似这芳地上的百花。
“哎呦。”伏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扭住耳朵,热血汹涌的灌注在耳根子里,少女手法可谓是驾轻就熟,让你感到痛就是不会伤到你。
“你!”待少女放下手,伏念揉了揉耳朵,一脸无辜地望向她,赫然发现这不是之前在山腰袭击自己与鸾瑶的那位高挑女子,白千珍。
“你什么你。”白千珍打下了伏念指着自己的手,柔软的手没错这只手在伏念的记忆中无数次抱住了自己身化的石朽。
“真不愧是登徒浪子伏白面。”白千珍水盈的眼睛在眼眶中一转好似想到了什么,再一扭住了伏念的耳朵。
“门府中那么多师妹师姐的身体差不多快给你摸索个够了,现在又来岛上打量仙上的主意,连石像你也不放过,我可跟你说了这尊仙像或许还有仙上的道影残留着,你可别动歪脑筋。白千珍的手越捏越用力,对方的境界明显比自己高防抗不得,伏念只能一个劲的答应就差点头哈腰了,不过那还不把耳朵弄掉了?
“奇怪了,你这小子几天不见怎生这么老实了。”照以往伏念的手肯定一阵乱伸,她就不得不使用缚灵锁了。
“该不会你是他。”白千珍好似想到了什么,放下了自己紧捏着伏念耳朵的手,再一看他的脸除了外貌相同之外神情并无一处相似。
“真是抱歉,我早该想到的。”白千珍的话语礼貌了许多,和伏念行了一个道礼。
“换上它,跟我来我会告诉你这一切。”白千珍从自己的收纳宝袋中拿出了一身和自己款式相仿的道服。
“师姐师哥,好。”两位道童朝着自己和白千珍深鞠一躬,随之将渡船从桥旁引来。
伏念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感受到了伏念的注视,两位道童的躬更深了一些甚至还在轻微发抖。
“事实大概就是这样的,师傅将之称为天道中悬。”一路上白千珍为伏念讲解了许多,大都关于门派的起源,和门中众人的身份。
这个世界阴阳双生,伏念所处的世界为阴,而当前白千珍所处的世界为阳,两个世界本该存在于一条因果线上旋绕而升,就像一枚钱币的正反两面此刻被生生隔开,一个世界永远似乎总是发生好的事情,而另一个世界却总是带来灭亡悲痛。大道就像中悬的绳子一般,既不干预这世界的运作,也不随世界跌宕,最后直至终绝。
“似乎,你也知道成仙之路在于最后的横渡那片海,但是人有三魂七魄,若一魂有缺似乎却怎么也渡不过那片海。”白千珍,叹了一口气,修仙之路到头来却只是无用之功,就像信仰的破灭一般,成仙之路先锤体后炼魂魄,魂魄就像桶上的板若是缺失一板那么终究难以齐聚仙缘直至成仙。
伏念看着站在船头的垂首看向江面的白千珍,她的身型高挑,两只手负在身后拿捏着,如瀑的青丝顺过发髻而下,身居此界的她似乎只是个一心向道者,年长的师姐身份下藏着一颗忧柔的心。
“直到师弟你的出现,据我所知,于阳面你是从上古延续至今的神无国当朝太子,上古开辟天地九圣之一的后裔,你所执掌的乃神无国传说中的南华道,得道者能够感知位面与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