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仙人扔下了一道仙宝于秦墟这片土地上,镇压了这处荒地的太阴气才使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有了喘息繁衍的机会。岁月如梭,百年世间对芸芸众生来说可能是好几辈,但是对于这朗朗乾坤不过白驹过隙。
百年后仙宝的碎裂导致这本就是太极气的涌出之地再次乌烟瘴气,山洪爆发,潜伏于黑暗中的异兽再次横行在这片不幸的土地上。秦墟的住民也明显感觉到了这片土地浩劫将至,又有青鸾传书,惊慌的他们举家向外迁去,若是想往南迁则必经过这片常年冰封的云麓山脉。
云麓山脉是秦墟与南地最后的一块壁障,大抵是曾经道蕴所在并没有过多地受到太阴气的侵扰。曾经秦王的求仙军浩浩荡荡地跨越过云麓,不过万年前有司空见惯的道舟,而万年之后凡人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双足。
“伏念前面不远处就是传说中的忘河了!”鸾瑶轻快地从树间跳落下来,扑腾一挥双翅就站在伏念的肩头,整了整胸前被风吹乱的羽毛,普通的样子很难让人将她与仙兽凤凰联想起来,用她的话来说自己在秦墟以凡鸟模样生活了那么久早已学会如何隐匿自己。
“不是说忘河已经干涸了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重新显现或许也是与那仙宝的破裂有关吧。”伏说着说着伏念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突然想起了前几年村里的李福归叔叔给自己讲过有关这忘河的故事。
据说他祖上的一位长辈失足掉入这片忘河水忘记了自己的前生今世,至到最后也不知去了哪里,更有甚者呛入了这忘河之水魂魄被这河下的幽妖抓去做了这忘河的河奴。以至于伏念很久都不敢走近河边,仔细想想这世间的怪地还是少数,也不知这李叔现在身处何处。
心中恐惧与激动的交融的刺激下,伏念在一次催动真元加快了步伐,虽说自己提炼出来的真元有很大一部分被脚下的太阴转生劫抽去,但是留下的这一部分化作自己疾行千里的足力还弥多,再者自己经历过一次行易六离的蜕变区区奔走对于自己简直是小事一桩。
就这样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肩上站着一只普通的鸟,以极快的速度奔走在山溪间的小道上。
时至晌午,烈阳高照。他带着鸾瑶终于来到忘河岸前,忘河岸边聚着熙攘的村民,人群之间又似有界限,大部分人的的脸上都带着愁容,有的人索性在这岸边搭起了简陋的屋棚。
伏念观察这周围的地势并无什么异样,普通的黄棕壤长着常见的杂草,不时有普通的飞禽从天上降下在地上啄啄点点后匆匆飞走,岸边芦苇丛生。
“哥哥,你肩上的鸟儿好漂亮,能不能抓给我玩玩。”一个差不多八岁的孩子忽然驻在了伏念的身前,梳着福娃头,鼻下拖着清涕,一只手吮在嘴里,另手里撺着一根狗尾巴草,血统纯正的一位熊孩。
伏念瞟向肩头,青鸟四处张望,眼里并无几许神采,怎生好一副痴鸟模样,演得真像。
未等伏念作答这位其实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就趴到了伏念的身上,伸出沾着口水的稚嫩小手就向要青鸾抓去,原本正在观望的青鸾突然被这么一手给惊道,演技精湛的她还真入了戏扑棱着双翅一副惊慌模样,并发出了惊慌的空灵叫声仿佛在指责伏念没有看好“柔弱”的自己。
“聪儿不得无礼。”一位皮肤白净的妇女从村民群中急急走来一把抓住了熊孩的手,朴素的衣饰并不能让她俏丽的容貌失色。
“这位小兄弟,在下给你赔不是了,我的丈夫给他取了学聪这个名字希望他将来置心学海,彬彬有礼,谁知从小就如此顽劣。”美妇也没有看出伏念其实与他的孩子年纪相同,看着聪儿伸手欲打却又下不去手,眼中泪花微微打转。
“不就是一只鸟吗,你勇叔给你抓来。”人群间美妇的身后又尾随来一只彪形大汉,大汉身缠一条兽皮裹腰,凶悍如其名陈全勇。
“不可!”美妇挡在了这位名叫陈全勇的汉子身前,侧过脸去面容黯淡不敢对视陈全勇炽热的目光。
“呸。”有何不可陈全勇一口口水啐在了地上接着道:
“聪儿喜欢我就算抢也能给我抢来,这里的怂包哪个能阻止我。”同时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美妇白里透红的脖颈和胸,脸上浮起了一股得意淫邪的笑容,昂起了头看向四周这里似乎连一敢站起来对视自己的人,曾经是有那么一个,自己亲眼目睹了他坠入了忘河。
陈全勇本是村中的一名猎户,少时与美妇的丈夫在山中救了云游的道人学了些低阶的炼气道术,原本孱弱善良的他随着能耐的增长心性却渐渐堕落,就在昨日他解决了最后一颗眼中钉。
陈全勇轻易地挤开了美妇,伸出手就要上掐伏念的脖子,计划了然于心,叫他跪着让出肩上这只乖巧的鸟,否则今天就让众人看看忤逆他的下场,美妇今天,不马上就要服从自己满足自己的要求。
正当陈全勇想入非非之际,忽然惊觉伸出去的手有如捏在了寒铁之上,随后自己的手被一只小巧的手掌捏住,并像摆弄一根竹签一般向后辦去,手上的筋骨猛地受挫发出了咯哒咯哒的声响,慌然中仔细看向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