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尸体被暴尸荒野,没有任何人来收敛,要不要夜里也派人监视?”
一幅巨大的太阳旗悬挂在墙壁上,在太阳旗下有一人负手而立,此人有着书生意气,文质彬彬的模样,可双眸处透射出睿智的光芒,自信而坚定。
在书生前还有一人立正报告着事情的经过,书生彷若无人般不言不语,不作回答,任由那人站立。
许久,书生方说道:“不用了,将人撤回来吧!丢失的东西也不过是个诱饵,即使被他们掌握也无碍。”
“嗨!”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书生喃喃自语。
夜幕降临,初夏的夜充斥着万物的鸣叫声,风儿的抚摸,植物的摇摆,夏蝉的低鸣,无不是洗涤心灵乐章的曲调。
然而在这样一个夜晚,本该是生命在奏乐,却不想变成了生命在凋零,四条黑色的身影穿梭在荒野上,每个人带着一支长长的器物,直奔乱葬岗。
四人迅速的挖坑埋尸,像极了专职这一行的老手,只是短短的数个小时,一具刚被抛尸的尸体被埋了下去,坟头上插上了一块无名碑。
陈妈妈站在窗口,遥望那璀璨的星空,一颗颗闪耀的星辰好似她牺牲的那些同伴所变化,与她眨眼告慰。
良久,陈妈妈才长叹一口气,轻轻的关上了窗户。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陈文,今天经历了生死价值观的命题选择,冲击着他的内心,若是他如此,又会何去何从?人生的目标开始迷茫,无人来开解,无人来帮助,只能靠着自己一点点来想通。
一连三天,陈妈妈没有来找他,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但是他从外面工作的人得知,陈妈妈足不出户也有三天了,心里不免有些同情,而他的饮食没有人照料,饿时便去厨房端端饭菜,半路上偷吃点来果腹。
那份染血的档案陈文也拆开过了,里面确是什么也没有,即使他这么笨的人也明白了过来,这个档案只是个诱饵,专门引诱敌人上钩的工具罢了。
陈文销毁了那封档案,至少不能传出去,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除非它是真的,否则只能如同那被乱枪打死的男子一样不见天日。
三天后陈妈妈如往常一样笑容满面招待着每一个客人,甜言蜜语的哄着公子哥有钱人,对于男子和密件统统被她遗忘掉了,不知是不是对自己组织的不满而懈怠,即使看到陈文在她面前也没有呵斥,好似默认了他在醉月楼内帮忙。
这三天,外面风平浪静,陈文也逐渐熟悉了醉月楼内每一个人,十分熟络的与他们打招呼,关系也不似才来是那般僵硬,而后他套了当初在他床上的两个姑娘的话,才知道自己没有失身,心里即失落又开心。
“你跟我来。”陈文给一位刚进来坐下看表演的客人倒茶,一见陈妈妈冲他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并轻声说道。
陈文暗暗一点头,倒茶后将器具递给了身旁另一个人,自己跟着陈妈妈上楼。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陈妈妈一脸严肃的坐着,也示意他坐下,两人面对面,陈文看得出来陈妈妈想要说的话很严肃,等待她开口。
“那东西在你手上?”
陈文没有麻木人为这事能瞒过陈妈妈,于是点了点。
“那现在在哪?”
“烧了!”
“烧得好!”
陈文有些诧异,深望了她一眼。
陈妈妈轻蔑的笑了下,道:“你会以为我和你要?至少那是同伴用生命换来的是吗?”陈妈妈没等陈文说话,自顾摇头,“你不懂,对于我来说,国家兴亡,与我何干,我要的是他一生平安,他才是我的全部。”
“他是一个国内组织的成员,也是那个组织的特务,而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对他来说,抗日是他的使命,对我来说,他的使命便是我的使命,如今他不在了,我的心也随着死了,我既然已死,国家又关我何事?你说是吗?”
陈文觉得此话有理,一个心死了而又毫无牵挂的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只是每日吃喝劳作,日复一日,死亡也是一种解脱,还会在乎什么。
“那你想过报仇吗?”陈文试问道。
“报仇?”陈妈妈戳之以鼻,嘲笑道,“我一介风尘女流,能做的了什么?带着一群皮肉生意的姑娘去杀鬼子?”
“你可以加入抗日组织。”
陈妈妈摇了摇头,道:“没那么容易,我手无缚鸡之力,前线打不了仗,又没一技之长,后线也治不了伤,我只会应酬那些达官贵人,强颜欢笑用这不太干净的身子去陪客。”
“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文宽慰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说这些,或许因为你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你很不简单,但又很平凡。”
“女人的直觉吗?”陈文好奇问。
“女人的直觉!”陈妈妈肯定的答复。
“准!”陈文笑道。
“什么?”陈妈妈没反应过来。
陈文手指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