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万历三十八年,阴天。
战争是一场最有哲学思维的辩论,也是唯一存在胜者的哲学辩论。--《秘明》
随着穆雨泽的一声令下,一万五千的战争机器彻底的开动起来。超过一万五千的战士在乐平县城外形成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方块向着前方不远处的城墙前进。
在这种攻城战的情况是是不允许有骑兵的存在的,而且白莲教也并不会拥有战马这种东西。
为先的是三千名装备最为精良的重装步兵,尽管和大明朝真正的重装步兵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白莲教的这些重装步兵也是个个上身穿着厚厚的铠甲,一手立着一张巨大的包着铁皮的木盾,一手持着一丈长的铁戟。这些士兵不是为了攻城的,而是为了是整个军队能够在城池的前面站稳脚跟的,起着保护中军的作用。
在三千重装步兵的后面,是人数最多,有着七千人的携带着各式攻城器械的轻步兵,一架架高大的攻城塔腿众多的士兵推移着,一条条的登云梯被一排排的士兵抗在肩上。这些士兵皆是使用大刀这种在战场上最好用的兵器。
在这后面,是三千的弓箭手。最后面则是两千多的后军,负责支援和保护后阵的作用。
这个时候的乐平县城的城墙上面,已经站满了明军。虞建元正一身铠甲,站在城门上方的城楼前面,身边一排的江西都指挥使司的高级武官。
”城内弓箭手准备,投石机八百步发射。“作为一名正三品的都指挥使,虞建元还是具备着极强的战争素养的,一条条的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下去。
”弓箭手准备……“
”投石机装填准备……“
在乐平县城墙后面,一队队的弓箭手已经将手中的弓箭拉满弦。一架架的投石机也将巨大的石块装填完毕。
整个的乐平县城墙上面已经被战争的气氛充斥着,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城外的白莲教反贼军。
”弓箭手准备……“
穆雨泽见自己的军队已经到了乐平县城外千步以内范围,下达着最新的命令:”军队防守状态。“
刷刷……
一时间的,只见在军队的最前面,一面面的盾牌被盖在头顶上面,后面的弓箭手也将弓箭上弦。
”冲锋……“
随着穆雨泽的声音,只见白莲教的军队的最前面的重装步兵队伍分开一道道的口子。这时候后面的真正的攻城部队已经将一架架的攻城器械退出了队伍,越来越是接近城墙,而在这些攻城器械的周围,则是众多的士兵。
”投石机发射。“
乐平县城墙上面,虞建元大声吼道。
随着虞建元大怒吼,城墙下面一阵阵的撞石声响起,一阵风声呼啸着从城墙的下面冲上天空。
只见这时候,从乐平县城那堵城墙后面,无数的巨大的石块被抛上天空,在到达最高峰的时候随着惯性的作用,一个个速度不断加快的砸向地面的敌人。
轰……
轰……
穆雨泽就听见前面阵地上面传来一声声巨大的声响,一阵烟雾也开始弥漫在了战场的前方。
轰……
又是一声巨响,穆雨泽就见着最前面的一架攻城塔被一块巨石砸中,瞬间的分解成一段段的木块,下面那些毫无防御的士兵一时间被掩埋了一片。
”冲……“
“杀进城去……”
在战场上面,不用任何人的鼓舞,那些士兵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便会自发的爆发出无匹的勇气来。
余下的那些攻城塔终于是靠上了城墙,从城墙后面一阵阵的箭雨投射在城外的白莲教的士兵身上。
“立即通知乐安江边的部队,将江水放出来。”穆雨泽从着自己身边的一人说道。
随着穆雨泽的吩咐,一道明亮的烟花迅速的升上天,在天空中开出一朵巨大的莲花来。
看着头顶上的莲花盛开,穆雨泽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从一开始穆雨泽就没有准备正面堂堂正正的攻下乐平县,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掩饰。
“城外的军队怎么没有一点的动静?”乐平县城墙上的虞建元有些担忧的问着自己身边的手下。
那武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城墙上面突然的冲过来一人。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敌军全歼城外的埋伏了……”
虞建元只见那人浑身是血的向着自己的位置冲过来,口中不断的高呼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走到虞建元的身边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却是已经死亡了。
然而那人之前的话,虞建元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突兀的虞建元的眼神一转,头脑一时竟然是有些晕眩起来,身子也微微的晃动起来。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虞建元身边的一名武将急忙扶住自己的上官,紧张的问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久之后虞建元才算是缓过气来:“今日,我与乐平死守到底。”
“死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