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也不知是怎么的,脚下一个没站稳,扭倒在地。
这一倒不要紧,洪秀全脸色立刻一沉,眼中杀机迸射。
那舞姬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罪,吓到花容失色,慌忙跪倒在地上,颤声求道:“臣妾一时失误,还请天王恕罪,请天王饶命啊,臣妾知罪了。”
洪秀全冷哼一声,厉声的斥道:“好你个贱妇,竟然故意跌倒,破坏朕的雅兴,亵渎黄天大神,朕岂能饶你,来人啊,把这贱妇拖出去,杖毙!”
杀令下达,堂门外,两名圣兵大步入内,像冰冷的机器人般,拖起那舞姬就往外去。
“天王饶命,天王饶命啊——”
舞姬的哀求声,回荡在大堂间,洪秀全却无动于衷,冰冷冷的注视着她被拖走。
左右那些舞姬乐姬,以及左拥右抱的那些妃子们,一个个都吓的脸色惨白,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一不小心触怒了洪秀全,也落得个被杖毙的惨烈下场。
“怎么,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都什么表情,莫非认为朕处置那贱妇处置错了吗?”洪秀全环扫一眼堂中众美,语气中透着一股残冷的杀机。
堂中的女人们吓了一跳,赶忙强压下恐惧,强颜推出笑容,跳舞的继续跳舞,吹乐的继续跳舞。
大堂里的气氛,很快又恢复了靡靡,但所有的女人们,表面上都堆起笑脸,一个个心下却都战战兢兢,生恐出一点差池,只怕就要步刚才那们姐妹的后尘。
“天王杖毙的对,这种贱妇,不好好伺候的天王,就该杀。”
“天王为咱们天国子民日夜忧劳,她怎能不好好报答天王,实在是活该。”
“来,臣妾敬天王一杯酒,天王消消气啊。”
“臣妾给天王抚抚胸口,莫要被那不知廉耻的贱妇气坏了圣体。”
左右那些美妃们,一个个忙也花容陪笑,叽叽喳喳的阿谀奉承起洪秀全,赶紧又伺候起来。
洪秀全这才满意,肃厉冷酷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张嘴将一口口喂到嘴边的美酒灌入,哈哈大笑,又享受起了无尽的快活。
大殿之外。
司马徽,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以及于吉等太平天国的重臣们,已经在殿外候了许久,几次三番的想要求见洪秀全,却皆被侍卫回绝,说是天王正与众妃赏舞,没时间接见他们。
“天国危在旦昔,天王竟然还醉心于酒色,实在是……”南王冯云山眉头紧皱,心中暗叹。
除了他之外,司马徽也是脸色阴沉,听着殿内传出的那靡靡乐声,还有那女人们的莺声燕语,不住的微微摇头,苍老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失望。
突然间,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冯云山等人精神皆是一振,以为他们的天王终于潇洒完了,总算是要抽出点空闲时间来召见他们。
然后,那一双双的眼睛,却很快就重新变回失望。
圣兵侍卫们只是拖着一名舞姬从里边走了出来,殿门又重新关门,而那名舞姬则早就泣不成声,不住的哀求饶命。
侍卫们把那舞姬拖至了门外走廊走,将她摁倒在地,抄起了手臂粗细的木棒,便朝着她那柔弱的身躯拍了上去。
啪啪啪!
清脆的棒击声,回荡在大殿外,那骨肉遭受重击的沉闷声响,听起来就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舞姬痛到满地打扮,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哀求着,却无法阻止木棒无情的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
片刻间,那舞姬便被打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瘫倒在血泊之中,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侍卫们却仍不停手,一棒接一棒在继续卖力的棒击,一直要到活活的把她杖击而死才算完。
殿外,众臣们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皆是默不作声。
韦昌辉和萧朝贵二人中是看着,似乎对这场面也没觉的血腥,反倒是习以为常,没有半点不自在。
司马徽的则是嘴角微微抽动,眉头深深凝起,轻叹一声,不忍再看下去,将目光转移在了一边。
冯云山则死死的盯着那舞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呼吸越来越急,眼中渐渐燃起了丝丝愤懑之色。
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人出声来制止这残忍的暴行。
因为他们知道,劝阻也没有用。
自打他们伟大的天王回到天京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天王府的温柔乡中,整日沉迷于酒色,完全不理会军政之事,对外则美其名曰:圣修。
所谓圣修,也就是黄天大神要采阴补阳,增强法力,好为日后的卷土重来,再伐魏国做准备。
那些太平天国的小卒子们自然是信以为真,但冯云山这些天国重臣们却很清楚,洪秀全这只不过是为他躲在温柔乡里,肆意荒淫所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且洪秀全自打那以来,性情就变的更加反复无常,伺候他的那些女人们,稍稍犯下丁点错误,就会被他杖毙,今日这出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