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你多心了,我只是怒于陶商竟妄图招降于我,一时激愤之下,才将书信撕掉而已,并非你想的那样。”吴懿不敢说出信中内容,只能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孟获冷哼一声,沉声道:“吴懿,你真以为本头领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会被你这么牵强的理由糊弄过去?”
此言一出,孟优连向左右刀斧手使眼色,一众蛮军握紧刀柄,就等着孟获一声令下,就要冲将上来,将吴懿这个“叛贼”剁成肉泥。
吴懿身形微微一震,背上立刻涌起一股彻骨寒意,他知道,孟获已动杀心,自己命悬一线。
吴懿更清楚,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无比重要,若还不能解除孟获的猜疑,非要命丧当场不可。
思绪飞转,蓦然间,吴懿眼中透出一丝决意。
噌——
寒光一抹,吴懿猛然拔剑在手。
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把孟获兄弟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吴懿阴谋败露,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孟获准备拔刀之时,吴懿突然将手中长剑,狠狠一掷,插入了堂前地面之上。
“我吴懿对大蜀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陶贼这一封书信,分明是一出离间之计,大头领你若当真不信我吴懿,那就用此剑杀了我吧,我吴懿愿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说罢,吴懿将眼睛一闭,头一昂,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来。
这一幕,着实大大出乎于孟获的意料之外,一时把他给惊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吴懿暗通陶商,就该抵死不认才对,岂能这般束手就擒,放弃了抵抗机会,甘愿受死?
这等慷慨无畏之举,似乎一个叛徒是做不出来的,毕竟,叛徒之所以叛变,无非是怕死,想要降敌保命罢了。
而且,吴懿还说了,那封信乃是陶商的离间计,细细一想的话,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吴懿的慷慨赴死,那封书信中的疑点,一时间令孟获犹豫不决,原先坚定的判断,不由又动摇了。
“大哥,大哥……”孟优却不信吴懿,一个劲的向孟获使眼色,暗示他休要听他巧言辩解,赶紧下令宰了他才是王道。
孟获一时犹豫不决,狐疑的目光在吴懿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
悲愤、慷慨、无畏、委屈……
这就是孟获从吴懿身上看到的全部情绪,并没有看出他期望中的“心虚”。
权衡半晌,犹豫许久后,孟获脸上的阴沉渐收,嘴角却挤出了一丝笑容,挥手笑道:“吴将军误会了,本头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眼下江阳城被陶贼团团围住,容不得半分松懈,本王也是为了大局,才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而已,吴将军你多想了。”
此言出口,孟获等于是放弃了对吴懿的怀疑。
“好险……”
吴懿暗松了一口气,方才一拱手,脸上流露出敬佩之色,赞道:“幸亏大头领英明,看破了陶贼的奸计,才避免了我们两军自相猜忌厮杀,让那陶贼渔人得利。”
慷慨过后,吴懿又及时的拍起了孟获马屁。
孟获脸上果然扬起了几分得意,笑道:“本头领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中了陶贼的奸计,对了,蜀王的兵马什么时候到?”
吴懿忙又道:“回大头领,我主的大军已经开拔,不出数日便可进抵江阳城下,到时就时我们里应外合,大破陶贼的时候了。”
孟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下吴懿又大拍了孟获一番马屁,勾勒了一番美好的前景,方始告辞而去。
一旁的孟优,心中那个急啊,连连向孟获使眼色,孟获却假作不见,放吴懿从容离去。
吴懿方一离开大堂,孟优便急问道:“大哥啊,这姓吴的所作所为这么可疑,到了这个份上,大哥怎么能被他糊弄,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孟获却瞪了他一点,沉声道:“吴懿虽然可疑,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说不定这真是陶贼的离间计。再说了,城中尚有三千蜀军,我若是冒然杀了吴懿,激反了这三千蜀军,岂不反坏了大事。”
“那……那咱们就这样放过吴懿,如果他真是暗中勾结了陶商呢?”孟优又皱着眉头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孟获自信一哼,当即下令派出耳目,严密监视吴懿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前来禀报。
孟优思来想去,也别无办法,事到如今,孟获的处置也算是最好的选择。
大堂之外,吴懿已是箭步如风,恨不得背上长了翅膀,直接飞出这军府,一步都不敢停,生恐孟获改变了主意,自己分分钟就会被剁成肉酱。
一路大步出府,策马飞奔,直奔自己的大营,直到进入营门之时,吴懿方才长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浸出了一层冷汗。
回头远望军府方向,吴懿轻声一叹,口中喃喃叹道:“那魏王当真是厉害,区区一道书信,就轻易离间了我跟孟获,这孟获智谋不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