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屋内的空白符笺所剩无已,趁着空隙,他前往自由集市一趟。
一路上,他耳边总能听到什么女修,什么解救活动?顿时让他一阵诧异,自己不就几天没出门,怎么感觉与世隔绝多年的感觉。
来到自由集市的三十八号摊位时,老黑叔刚完成一单买卖,脸上笑容不断,看来生意不错。
“小枫,你来了。”见到凌枫,老黑叔老远就吆喝出声,其他自由集市的弟子也是招呼连连,经过两次出手,对于凌枫,他们是尊敬有加。
凌枫微笑道,“老黑叔,我过来你这拿点空白符笺。”突然想起路上同门聊的奇怪话题,他随口问道,“老黑叔,你知道那解救活动是怎么回事?”
“噢,呵呵,这事啊。”老黑叔笑意满溢,“就是一个女子的事,我与细细说好。”老黑叔侃侃而谈,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说了通透。
竖耳听着,凌枫神情开始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事竟然与流光符有关。
据说是在前些日子,有一位美丽聪颖的女修,生在一个破落大家族,这家族天天被债主上门讨债。为了家族延续,族长竟不顾女修双亲的阻拦,毅然将这位女修当做筹码,与一年暮之年的男修订下婚约,以此换来家族的苟喘延续。
无力反抗的美丽女修,只能每天一边以泪洗脸,一边将自己的故事写在符中,随意放飞,日复一日,从未断绝。
于是乎,每到夜晚,一张张闪烁着微光的符箓便飘荡在半空,就似是一排金光闪闪的鱼儿游过,这奇怪的现象,很快引起了各地修者的注意,特别是男修们,当听闻是位美貌逼人的女修,纷纷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在一片支援声中,形成一场浩浩荡荡的解救活动,有力出力,有晶石出晶石,最后那位女修终于得已解救,婚约作废,也凭借这笔捐款,女修所在的家族慢慢恢复生机。
这杜撰的故事听的凌枫的面色是波澜壮阔,心底不禁称叹,金老弟这货也太能扯了吧!
凌枫明知故问,“老黑叔,这种符是不是叫流光符。”
老黑叔微微颔首,“对对对,就是这突然冒出来的流光符,现在整个东屠重镇的女修都像疯了一样。”
不用想,凌枫也知道,任哪位女修听到这催人泪下、无比励志的故事,都渴望拥有一张这样的符笺,然后效仿故事中的主人公,在符中漫说苦水,意寻解除心结。
“老黑叔,这符哪里有售?最便宜的一家售价多少个灵石?”即便是老黑叔至亲的人,他现在也不得不隐瞒,因为流光符如此火爆,要是被人知道出自他手,恐怕以后想要一天安稳日子都是难事。
老黑叔摆摆手,“据我所知,现在有售这符的只有一家,好像是叫什么‘黑店’的店,店址就在我们常去的东屠重镇。”随即他一脸惊讶,“真别说,这家店的手段真是高明,平日里那里出现什么新的符笺,几乎一夜之间就会涌出大量相似符笺,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只有他一家在售,而且有市无价,一张流光符已经被热炒到二十颗一品灵石。”
二十颗一品灵石,听到这个价格,凌枫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一株地灵草也就二十颗一品灵石。
他脑袋直晃,果然是,女人的世界不能理解!
他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这种败家的做法,在他眼里,花二十颗一品灵石去买一张流光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飞走,这和到嘴的肥鸭子飞走有什么两样?说白了,就是自个傻自个。
告别老黑叔,登山道上,凌枫不慌不燥,这阵子自己忙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总算能松上一口气。
青城山外,日渐黄昏,一抹抹微红的霞光飘浮移转,普照大地。
难得安逸,凌枫不由地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其中画面最多的还是娘亲,这黄昏就似能触摸到自己内心深处一样,思绪万千。
当初离家之时,他便亲口向娘亲发誓,他要像父亲一样,走进那片天灵莽林,猎杀一头天阶兽灵,然后当上族长,给娘亲一个该有的名分。
正是这个念想,才让他这些年一刻都不敢放松。
沿途凛冽的山风袭来,吹得身上的紫色弟子服猎猎作响,狭窄陡峭的小径,一个小黑点蠕蠕而上。
凌枫登上宗后,天边夜色已深,四周暮气浮地,倒是有几分干冷砭骨。
凌枫意识一沉,运起‘五和心法’,经络内的灵气顿时沿固定路线来回流转,待循了几个小周天,寒气便彻底驱出体外。
可就在这时,他眼前一亮,抬起了头,霎那,瞳仁视线之内,被漫天闪动的光华覆盖。
半空黑如漆,竟然出现一条金光霍霍的河流,从中折断。
一张张从四面八方飘来的符箓,灵态如鱼,拖拽着光彩流转的小尾巴,粼光闪闪,鱼贯而入。整条河流如涛似浪,挟着万千光华,在莽莽苍穹贯游而过。
凌枫大为吃惊,这简直就是一条光河!
毫无疑问,始作俑者的他自然知道这些符笺就是众女修放飞的流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