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我越是想睡那个声音就越是刺耳,直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了,这才起床准备一探究竟。
可当我的手伸出去准备拉灯线,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摸到,慌乱中,我打算推醒身边熟睡的石头,可石头竟然不见了。就连我睡得那张床,也变得如同泥土般冰凉,我用指甲扣了扣,还有砂石般的物体陷入了我的指缝。
这时,耳畔传来女人与小孩的哭喊,无比凄厉,我试着发出声,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暂时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恐怖的磨刀的声仍在回响。。。
似乎有意为之,身边的哭喊越是强烈,磨刀的节奏也越是快速。我的心跳已经快到了极限,在这漆黑的环境里,我的感官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恐惧,几乎临近奔溃。
磨刀声戛然而止,哭声还在继续,一连串厚重的脚步从头顶传来,然后是铁链拉动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开锁。接而又是一阵锐利的驱门声,刺眼的光线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我的上方。我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我所处之地,居然是一个地窖。
由于在黑暗中太久的缘故,我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光线,只是隐约看到,那是一个十分肥胖的男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阔大的屠刀。
那个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朝我行来,一步两步,瞬间我就被他用手提起,甩到了肩膀上,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手之力。我试着反抗,却像身陷泥潭般,丝毫施展不出力气。
我整个人被倒吊着,视角变得有些奇怪,我看到了地窖外面挂着许多尸体,和我一样被倒吊着,只是他们有的被剥了皮,血淋淋的,有些被砍去了四肢,有的则被劈成了两半。这地方,满是腥臭味与肉块,苍蝇闹哄哄的,活像个屠宰场。
这时,我被重重的丢到一张满是血垢的木台上,我的手跟脚都被铁钩钩住,但我并不感到疼痛。一张满是横肉的大脸在我面前狞笑,他的前额已经剃秃,只留下后脑一撮小小的猪尾巴毛。他张开大嘴在笑,似乎很开心。然后用那把大刀,猛地朝我砍来。
“不要啊!!”我尖叫着从床上醒来,身上已经湿透,出了一声冷汗,转过头,却发现石头正在一旁呆呆看着我。
“你也做噩梦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我梦到有个胖子要杀我”
石头脸一沉,瞬间就哭了,“草,我他娘也是,吓死老子了”
说着,就往我身上抱了过来。我直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去你大爷的,就这点胆量我以后还怎么指望你”
————
自从昨晚被噩梦惊醒,我跟石头便再无睡意,只怕闭上眼,又会陷入那可怕的梦魇。
这一夜仿佛度秒如年,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生怕再出变故。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算松了口气,人也早已疲惫得不行,看什么都是花的。我起床照了照镜子,发现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整张脸苍白无力,显得十分没有精神。
楼下不断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我走到阳台往下看,就见老头正在地坪里摆弄着一颗枯死的桃树。一些细小的树枝已经被他掰断,到最后,只留下一些比较粗壮的枝干。
回想起昨晚我跟石头的遭遇,我觉得有必要跟老头说明一下,说不定这还能是条什么重要线索。想到这儿,我就立马往楼下走。一出大门,就见老头正在用柴刀把桃木支干削尖,看着就像一支长矛。
我好奇道,“老爷子,这是要干嘛啊?”
老头叹了口气,“今晚有场硬仗要打,俺得把家伙什都准备利索咯!”
“打仗?”我显得十分疑惑,“跟谁打?”
“就是地下的那只凶煞”老头说着,手往地下指了指。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可又觉得奇怪,“不是说还不知道下面是个什么东西么,怎么突然就打算动手了?”
老头不紧不慢道,“俺昨晚已经都晓得了,我们等的那个人给我托了梦,他都告诉我了”。
“他告诉你了?!”我显得十分诧异。老头点点头,不容我追问,便向我叙述昨晚发生的事。
老头讲的事情很长,我不便一一明叙,只能说个大概:
原来昨晚不止我跟石头做了怪梦,老头也是。不同之处在于,老头梦到的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冥官。
冥官告诉老头,地下的凶煞本是前清一屠夫,自幼痴呆不明事理,其父恨其不争,时常用棍棒虐待,还把他锁在屠屋与猪尸度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此人成年后心理的极度扭曲。后来,屠夫的父亲病死,屠场的生意也一并继承给他打理。
屠夫以杀猪为乐,从不与外人来往,个性十分孤僻。杀猪只为满足他的癖好,而非养家糊口,所剩之肉亦是廉价卖出,甚至不够挣回本钱。不出半年,他便败光积蓄,无猪可杀。
失去了经济来源也意味着失去了杀戮的快感,这让他的生活十分枯燥。病态的嗜好就像一种疾病,一旦得不到满足,就会使人十分煎熬。然而不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