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有件事情想请教您一下,还请据实相告。”我开门见山。
“是要打听你父母的线索吧?”许卫贤的脸色十分平静,看来已经料到我会询问什么。
“没错!”
我点点头,“有人告诉我,十八年前你曾和他们一同出现过,并且关系十分要好,像是朋友。”
许卫贤用狐疑的眼神直视着我:“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那人还告诉你了些什么?”
我顿了下,知道在这老家伙面前撒不了谎,于是坦诚道:“是医学院胡教授的儿子,他临死前告诉我的,除了见过你和我父亲外,并不知晓其它更多的事。”
“哦,原来是那孩子呀,我想起来了。”
许卫贤的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对我讲述道,“当年胡教授救治过你父亲,后来你父亲为表感谢,给了他们父子两张驱鬼纸符辟邪。”
“我父亲受过伤?因何受伤,严不严重?”虽然知道这事已过去多年,但听到后还是抑制不住担忧关切。
“别紧张,十八年前他就已经痊愈了,受伤的原因嘛……”许卫贤没有径直往下讲,用手抚摸着尖尖的头顶陷入了思索。
他可以迟疑,但我却等不了,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许爷,你快告诉我吧?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长叹口气:“也罢,反正你早晚要知道,我就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全告诉你,你父亲要责怪的话就责怪吧,他身上的伤,是被人偷袭所致!”
“偷袭?是被什么人偷袭的?”我忍不住插嘴质问起来。
“不知道,但估计也是修习术法的人,十八年前,术法界的南北东西各路精英,接到了千手观音的人皮请帖,汇聚在了京源。”
“千手观音,人皮请帖?”虽然我很不想打断许卫贤的讲述,但不清楚这些称呼的话,会让我更加疑惑。
老家伙瞥了我一眼,解释起来:“千手观音是一位术法卓越,而又神秘莫测的驱鬼大师,你不晓得很正常。
漫说你们这一代修习术法的人,就算是我和你父亲这一辈的驱鬼师,对此人也是知之甚少,从来就没有见过其庐山真面目。
至于人皮请帖嘛,倒并不是千手观音的专利,只要是驱鬼师就可以发出,但有一点,必须要承担聚集天下术士的责任,换句话说,没有天大的秘密或者要事,随便发出此贴,会死得很难堪!”
“那千手观音邀请你们来京源,所为何事?人皮请贴上写了没有?”我好奇地追问道。
“开始的时候当然不晓得,你可能不知道,人皮请帖千百年来有固定的书写格式,除了发帖人的姓名和汇聚地点外,不能写任何东西。
其实也不用心急,因为到了地方,发帖人自会联系众人聚集,并在大堂之上公布邀请理由。
在那天到来之前,各路驱鬼师有很多闲暇时间,可以相互结识一下。
当然了,有些早就是朋友,见了面无非喝酒叙旧,有些是老对头,弄不好会在夜深人静时,去郊外干上一架。
我与你父亲也是在那几天认识的,彼此相谈甚欢,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驱鬼人士,于是经常三五相约在京源闲逛。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但岂料在参加千手观音集`会的前一天夜里,出了意外,有人在你父母住宿的房间里,点了无味迷香,等他们察觉的时候,身体已经没了气力。
据你父亲后来描述,进去了三个浑身裹着黑衣的歹徒,每个手里都攥着一把匕首,径直就朝你父母身上刺去。
紧急之下,你父亲本能地护在了你母亲的身上,用后背挡住了所有的匕首,自己一连被扎了几十下,后背和胸膛几乎都烂了。
要不是千手观音及时赶到,吓走了那三个歹徒,你父母恐怕在十八年前就殒命在京源了,当时伤势严重,流血过多,很多医院都觉得回天无力,拒绝收治。
但天不亡他,后来送到京源医学院附属医院时,有一个中年医生大胆接了诊,将你父亲被刺伤的五脏六腑移到原位,并缝了好几百针,输了好几升的血,奇迹般的把他救活了。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那个医生就是胡教授——后来的胡院长,为了表示感激,你父亲画了两张最拿手的云篆纸符,送给他还有他那调皮的儿子。”
许卫贤说到这里坐在了椅子上,深呼吸了几下,似乎在极力回忆那段往事。
我的心揪得厉害,没想到父亲当年会遭人暗算,身中几十刀,对那三个歹徒恨得牙齿嘎嘣响,对许卫贤追问道:“后来呢,三个凶手抓到没有?!”
他轻轻摇头:“没有!此事颇为蹊跷,当时很多驱鬼师企图用术法追踪凶手,但都失败了,由此可见那三个凶手也是术士,并且术法高强,知道怎么金蝉脱壳、隐藏行踪!
加之你父母遇刺的第二天,就是聚集的日子,所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把重点转移到了千手观音那儿,想要知道他发出人皮请帖,究竟所为何事。
千手观音在帘子后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