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你……你不要脸?”
我有些无奈,闭上眼睛从鼻孔里长哼口气,睁开后对她急切道:“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是的话,就咬破手指借我一点血,驱鬼用的!”
她咬咬嘴唇反驳道:“用你的童子尿不就行了嘛!”
我有点不耐烦了:“你觉得现在方便吗?何况照目前的情形看,童子尿根本抵御不了外面的邪祟,阴性太强了!”
她愣了两秒钟,之后将无名指放进齿间,狠狠咬了下,之后就看到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我先是心里一喜,她这么做,说明还是自己还是处子,一直守身如玉!
随即赶紧将自己的无名指也咬破,凑向她流血的指头,指尖相碰,让两人的血滴融合在一起,随后,飞速地在挡风玻璃上画出了一道符。
符画完的瞬间,那些浓密的黑发,“嗖嗖”地朝上收缩,顷刻功夫就消失殆尽,玻璃重新恢复了清晰,连水珠也没有了。
看来是刚才所画的血符起了作用,将那些诡异的头发震慑,吓跑了它们。
我和雪儿望着彼此长呼口气,脸上满是庆幸,就像是从鬼门关捡了条命。
“哦哦哦,哦哦哦……”
寂静中听到一阵痛苦的呜咽声,从远处传来,好像是那个司机。
我忙打开车门出去一瞅,果然看到了他,正躺在前方十几米远的路边挣扎着,脖颈被一缕湿发勒住。
那长发缠得很紧,任凭他如何使劲,就是扯不掉,被一点点地朝茂盛的植被丛拽去。
眼瞅着这家伙已经脸色涨红、呼吸困难,撑不了多久,我忙奔过去帮忙,将手上残留的一点血,甩在了缠住他的头发上。
那一缕长发就像是被针扎了般,登时就从司机脖颈上松开,“嗖”的一下逃进了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我将地上的他拉了起来,轻声责备道:“让你别出来,非要出来,这下知道厉害了吧,遇上那种脏东西,单纯跑是跑不掉的!”
他用手按揉着脖颈上的红痕,尴尬地笑笑:“是是是!早知道就听你的,老老实实呆在车厢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为啥去年冬天我能逃得掉呢?”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真是自己逃掉的?不过是那女学生的鬼魂,没想害你罢了!”
他咂咂嘴:“不管怎么样,反正这次都要谢谢兄弟你,要不是你,今晚上我可能就被勒死了!”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那玩意已经不见了,赶紧开车载着我们回市里吧!”
出租车重新发动起来,朝前疾驶的瞬间,我眼睛的余光瞥在右侧后视镜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又窥见了那个红衣女孩。
登时起了一身冷汗,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紧紧盯视着反光镜。
可以看到,她正僵立在后面的水泥路上中央,用一双阴森的目光望着我们,随着车子的前行,身影愈来愈小,愈来愈小……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终于回到了灯火阑珊的市区,我心中一直绷着的弦,也算松了开。
下车后,才感觉到肚子空空、咕咕乱叫,与雪儿一起左右瞅了瞅,发现旁边就是一家饭店,似乎昨天夜里就是在这儿吃的水饺。
想起那水饺,尤其是肉馅的独特香味,我登时就口水直流,拉着她奔了进去,要了两大盘。
吃完之后,先前在路上残留的惊悚也一扫而光,两人优哉游哉地回到了租住的小楼。
时间九点,睡觉的话有点早。
雪儿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时不时嚼一块薯片,慵懒极了,脸上的神色随着剧情变化,偶尔还大笑一阵。
心说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有好处,那就是从来不会被烦恼和忧虑困扰。
虽然我们从老运河回来的路上,经历的凶险一幕最终化险为夷,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爬上二楼,先去洗手间看了下,瓶子里的黑狗血还在,又去雪儿的房间检查了下,黑糯米也摆在床头柜上,这才完全宽心。
对电视上的节目没有多大兴趣,于是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思忖下午经历的事情。
先是河边的两具死尸,鼓涨肚子里的头发太过诡异,按照常理难以解释。
另外柳树下方的河水里,突然涌现的大量头发,以及很像我的那张脸,究竟是真实的,还是看花了眼,难以确认。
再一个,就是回来的路上,那些覆盖在车窗上的头发,到底从哪儿来的,与尸体肚子里的头发,以及柳树下方突然一现的那些,究竟有没有关系?
最后就是三次瞥见的那个红衣女孩,她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驱使头发袭击我们的人,或者鬼魂?
一系列的疑问,让我头有点大了,感觉很多问题似乎都有关联,但却之间缺少了一条线来串联,这条线是什么呢?
正绞尽脑汁思忖着,忽然觉得背后有点硌得慌,好像床上有个东西。
侧了侧身子,用后一摸,竟然是个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