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感觉身子从脖颈凉到脚底,踉跄着朝后退去,要不是被一双手扶住,真有可能摔倒,侧脸一瞅,是雪儿。
她睁着一双不解的眼睛:“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唬我好吗?”
我扬手指了指柳树的枝条下方:“头发,脸……”
她扭头瞅瞅河面,之后又转向我:“你说什么呀,哪里有头发和脸?”
我听后一愣,忙转转动脖颈去瞅,发现水面上除了枝条撩动的波纹外,什么也没有,刚才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以及乌黑的长发,早已不见。
上前两步仔细瞅了瞅,确信什么也没有后,心中升起阵阵狐疑: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看花眼了?
这时候,夕阳的霞光透过柳树枝条,投射在河面上,看得更清楚了,水面以及水下一两米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刚才,那对男女尸体肚子里的头发,让我一直念念不忘、心有困惑,才导致看错的吧?
想到这里转向还在朝水面审视的雪儿:“别瞅了,走吧,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
回到桥上等了一会,别说出租车了,就是私家车也没见到一辆,人影就更别提了,只有孤零零的我们两个。
心中忍不住感慨起来,与繁华的京源市区比起来,这儿真够偏僻的!
没办法,只好用电话叫辆出租车,谁知道,好几个司机都推说天快黑了,不愿意过来,最后一个出了三倍钱才勉强同意。
弄得我和雪儿一头雾水,这儿虽是郊区,但距离市里也不是特别远,并且路也挺好走的,为啥出租司机都不愿意来,难道是怕黑?
急切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中,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忙马不停蹄地奔迎过去。
司机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从后视镜里瞥见我们进车后,立马加速朝前驶去。
猝不及防下,我俩被一通好晃,重重地摔在了座位上。
胳膊肘上传来一团软绵绵的感觉,心中一愣,忙低头去瞅,意外地发现,竟然是抵在了雪儿胸前的一只小肥兔上。
这丫头此时也发现了尴尬,斜瞪了我一眼后,爬起来坐好,将怨气发在了司机身上:“我说这位大哥,你是昨天才考的驾照吗?这么开车谁敢坐啊!”
司机倒是一点歉意没有,语气强硬道:“不想坐你们可以下去,我可是想要早点回去呢!”
“你——”
雪儿一挺胸膛,想要再理论什么,但是被我用手拉住,用眼神示意她,要是下去了,今晚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这丫头也算是知道轻重,不再反驳司机,将头转向车窗外,将愤怒通过粗喘发泄了出来。
汽车在水泥路上疾驶,速度快得惊人,想必司机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
透过车内的反光镜,窥见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眼睛时不时朝路两侧扫视,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犹豫了一下,我尽量平和地开了口:“大哥,你难道怕黑吗?”
他飞速扭头瞟了我一眼:“笑话,我怎么会怕黑呢?!”
我微笑着点点:“是是是,大哥你长得这么强壮,一看就不是胆小之人,对付三五个歹徒都不成问题!”
他脸色有些舒缓:“这话你说对了,当年我也是体育生,身体素质好着呢,要不是父亲反对,就进散打队了。”
我装出惊喜的样子:“原来如此,怪不得打了好几个电话,那些司机都不敢来,只有你同意了,对了大哥,难道这条路上真有抢劫的?”
他听后脸色又变得低沉起来:“打劫的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要么给钱,要么动手,关键是天黑后,这一片它——”
说了一半他戛然住口,又将眼神警惕地瞥向两侧,不再言语。
这可急坏了我和雪儿,异口同声追问起来:“这一片怎么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嗓音压得很低:“夜里的时候,经常会遇见鬼,所以我们跑出租的,都不愿意在晚上过来拉客!”
雪儿这丫头兴奋极了,亟不可待地追问:“鬼?什么样的鬼,吓人吗?……”
见司机脸上有些烦躁,我赶紧制止了她:“别啰嗦个没完,让师傅自己讲给我们听。”
几秒钟后,司机又开了口,继续讲述起来:“几乎夜里跑过这一片的司机,都遭遇过诡异的事,说起来的话,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那……,你也经历过?”我轻声询问了句。
“嗯!”
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去年冬天的时候,一个女孩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说十分害怕,让我过来接他回市区。
当时我十分犹豫,毕竟很多哥们都告诫过我,晚上千万别来老运河载客,有脏东西,但受不了那女孩的哭声,就一咬牙同意了。
见到她就是在刚才的桥上,已经是午夜了,天阴得厉害,呼呼的寒风刮个不停,她被冻得瑟瑟发抖,蜷缩着靠在围栏上,衣着打扮像是一个大学生。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