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书生、何大将军、绿燕子、万无惧、凌伯。
这五个人所在主宫与殿厅之间的距离比较近,足以让他们在十分之一炷香内往返。
(当然,这种关键时候我们还是得惯例性的忽略掉王子云。)
那么,这五位之中,谁更有嫌疑?
首先万无惧就被排除了。
无它,因为武功太弱。
这货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杀孟玉龙?
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吧,但机率太低,首先排除掉。
此外,从伤口问题考虑,孟玉龙遭受的是非利器性攻击。
银钩书生的惯用兵器是判官笔,何大将军则擅使单刀,这两样都是利器,如果他们没有隐藏手段,那么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至于剩下的两位……
绿燕子迷烟了得、凌伯内功强劲,他们都拥有让孟玉龙乖乖在灯下等死的手段。
不过,这两位可都是‘自己人’呐。
难道接下来的侦察重点,得搬到他们身上去?
“这么尴尬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忍不住嘀咕一句。
“哦?小哥你以前也查过案子?”凌则虚耳朵一竖,出现在我身旁。
我突然感觉他有点像一种传说中的类人种族:精灵族。
同样的高而瘦削,耳朵有点尖,只要把脸皮给磨一下,加点光油就完美了……
正当我循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我知道这是谁的血手印了!”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来捣乱的。
万无惧,不是这货又能是谁?
“够了!”万雨绅那笑脸佛一般的脸孔,居然也冒起了腾腾怒火,“你这逆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
“万大官人息怒。”我见万雨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本来准备在旁边看好戏的,但转念一想,还是过去拦住他。
“谁都别拦我,我万某人今天就要教儿子做人!”万雨绅气呼呼的拿出一根棍子,看来准备来一顿条焖肉。
我再仔细一瞧:哪是什么棍子,分明是根痒痒挠。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万无惧嘶吼着说,看来准备展开一场催人泪下的父子感情交流。
“别,别。”我回头拍着万无惧的肩膀道,“像‘听我说’,‘听我解释’之类的废话就咽回肚子吧,赶紧说重点啊!”
万无惧一听,马上掏出一样东西,高高举在半空。
一条手帕?
“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说了,我知道血手印是谁的。”万无惧咬牙道,“这就是证据!”
“这是证据?”我看那手帕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是宴会上用来擦嘴的那种。
万无惧把手帕摊开来,只见上面有一个黄澄澄,泛着油光的手印。
旁边的凌则虚一见,马上如获至宝地抢到手中,又拿出带血手印的甲片,细细比较起来。
从他激动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两个手印必然出自同一个人,对比只不过是谨慎起见。
果然,片刻之后,凌则虚站直身子,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万无惧:“这张手帕,究竟是谁的?”
现场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万无惧的答案。
这厮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此刻反倒像被噎住了一般,期期艾艾的不敢开口。
我在他后心猛拍一记。
“你!好吧……”万无惧怒视我一眼,但终于下定了决心,郑重道:“这……这是白王爷用过的手帕!”
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静,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倒也是,所有人都对比过手印了(就连那些昏迷不醒的,凌则虚刚才也忍不住去简单检查了一下),唯一没对比过的人……
就只有开心王!
“你怎么拿到这手帕的?”凌则虚并没有马上相信万无惧,而是继续质问。
“那是在晚宴上,白王爷在离开之前,用这张手帕擦了手。”万无惧道,“他把手帕随手一丢,没想到被风一直吹到我的身旁,我就顺手捡起来了。”
“开心王的垃圾你也捡?”我惊讶道,“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这个年轻人没说谎。”蛮王赫连胜道,“我也看到了。”
赫连胜就坐在万雨绅隔壁,他当这个目击证人最合适不过了。
“真是白王爷?”凌则虚一双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开心王为什么要杀自己最忠心的臣子?”王子云也沉吟道。
“会不会是……”我猜测道,“孟卫司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对!”凌则虚突然双目圆睁,疾步走到倾侧的青铜命灯旁。
嘎吱一声,被摔得有些变形的命灯盖子被掀了起来。
里面的灯火居然还在燃烧。
凌则虚身子一躬,几乎整个人钻进命灯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