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黄秀莲。”
刘倍、刘毕站在我身后,牙根咬得嘎嘎作响。
在两兄弟情绪的感染下,我脑海中神奇地浮现出招亲当天的情景……
铛!
铜锣一声响,彩旗自飘扬。
“在下黄衢鹰,通州府举观县下锃村人氏,今日与小女秀莲来到贵宝地,实在事出有因……”
英姿飒爽的少女往擂台上一站,艳阳亦为之失色。
可眼前……
这名年轻女子被押倒在湖边,秀发乱散,脸色白惨,一条残破的灰麻短衫上血迹殷然。
扑通。
就在不远处,管家将一条小舢舨轻轻推入湖中,帮主夫人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船板上。
管家随后上船,划桨驶向湖心石柱。
抵达石柱之后,帮主夫人便高高举起一个铜盘——管家先跳起数尺,脚尖疾点铜盘,借力再次跃升,这才堪堪攀住石柱顶端。
管家在石柱上忙碌了好一会,才把绳索解开,黑蝙蝠的尸体当即跌落;等在下面的帮主夫人手一抖,没能接住,尸体直接掉进了水里。
幸好尸体的另一只手还被绳索绑住,没有沉到水底,很快就重新捞了上来。
解开另一条绳索之后,由于石柱太高,管家干脆直接跳进湖水,再爬回小船,划桨靠岸。
整个过程,花了大概两、三炷香的时间。
当帮主夫人抱着尸体上岸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哭红肿了,整张脸苍白得可怕。
“夫人,让我们来。”
戴金刀与张震狱走过来,接住黑蝙蝠湿淋淋的尸体。
“有劳了。”马花花微微点头。
戴金刀并不是单纯来当苦力的,只见他在尸体颈部、手腕、胸口等地方一摸,皱眉道:“镇堂兄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心脉而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的脑袋砍了,丢进湖里血祭两位大人!”马花花的语气冷酷得惊人。“看她的相好肯不肯来救她。”
一个满身横肉的刽子手走到黄秀莲身旁,手中一把寒光四射的厚背大刀。
扯开衣领,露出颈椎,大刀高高扬起。
由始至终,黄秀莲都像死人一般,不作一丝挣扎。
“等等!”我大喊一声,连想都没想,整个人就跳了出去。
“等什么?”马花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倒竖的凤眼散发出森森杀气。
妖……妖狐……
我心中突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不……不是……我只是……”我顿时慌了手脚。
“云少爷,这种时候你添什么乱?”张震狱想把我拉回去。
“黑蝙蝠根本就不是凶手杀的!”我眼一闭,怒吼道。
“你说些什么胡话?”张震狱也愣了。
“我的意思是……杀黑蝙蝠的凶手,和杀吴帮主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我赶紧解释。“所以嘛,帮主夫人也不必急着拿这个女人开刀……”
“云少爷,我念你是黑风帮的大主顾,才让你留在这里,可不是让你来搞事的。”马花花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冰冷的指骨深深陷入颈肉中,一口气上不了,几乎晕倒。
“夫人别急,不妨先听他说完。”这个时候,反倒是我最讨厌的齐天光救了我。
“……对,妾身一时气在头上,真真对不住了。”马花花眼中杀气渐渐退去,重又恢复了那副随风摆柳的小寡妇模样。“云少爷,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咳……咳……没事。”我喘了一会气,“其实……我也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点推测……”
几百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擦了一把冷汗,脑子仿佛走马灯一般疯狂转动。
不管什么理由,先胡诌一个出来也好……
“敢问一句,那个杀死吴帮主的凶手,武功究竟如何?”我问。
“我和他交过一次手,感觉和吴帮主的武功修为差不多。”肥福道,“不过他的身法很灵活,我没能抓住他。”
即便肥福没和郑则交过手,这一点也可以从比武招亲的擂台上看出来。
“那……吴帮主的修为比黑蝙蝠如何?”我又问。
“这个嘛。”肥福讪笑一声,“吴帮主以德服人,论武功修为,其实不如我们几位堂主。”
德你妹!
这种谎话亏你说得出口。
“那以福堂主之见,杀死吴帮主的凶手,有没可能以重手法杀死黑蝙蝠?”我最后抛出一个问题。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
没错,所谓‘以重手法震碎心脉而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确实。”齐天光补充道,“吴帮主是被两名凶手合力以利器杀死,和暗堂主的死法相差甚远。”
“如果不是